那低沉而磁性的声音,像一根羽毛,轻轻拂过沈璃紧绷的神经。!1+3¨y?u?e*d*u_.`c+o¢m!
“这次,换你站我身后。”
她微微一怔,下意识地抬眼,看到的,是那个宽阔而可靠的背影。
仿佛自他站定的那一刻起,天地间所有的风雨,便再也侵袭不到她分毫。
一种从未有过的、近乎陌生的安心感,悄然在心底蔓延开来。
“杀!”
万圣宗长老与那蛇妖对视一眼,从彼此眼中看到的不是恐惧,而是更加炽热的贪婪。
能让一头重伤濒死的大妖瞬间恢复巅峰,那枚丹药的价值,已经超出了他们的想象!
此时丹药刚刚入口,若是剖腹取丹,还能保持部分药力。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两人不再有任何保留,一左一右,同时发动了最凌厉的攻势。
万圣宗长老祭出的法宝化作遮天巨网,当头罩下;
蛇妖则张口喷出一片腥臭的紫色毒雾,所过之处,连血枫林的树木都发出了被腐蚀的滋滋声。
面对这足以秒杀元婴修士的夹击,楚嚣甚至连眼皮都未曾抬一下。
他嘴角勾起一抹冰冷到极致的弧度。-n^i?a′o^s/h^u_w/.¢c_o/m¢
下一瞬,一股无形的威压自他体内轰然爆发!滔天的妖气不再是虚无缥缈的气息,而是化作了肉眼可见的、扭曲光线的实质领域,瞬间笼罩了整片战场。
空气,在刹那间变得粘稠如水银。
所有冲杀上来的低阶修士和妖族精锐,仿佛被一座无形的山岳狠狠压在身上,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便齐刷刷地双膝跪地,骨骼碎裂声清晰可闻,紧接着便大口大口地喷出混着内脏碎块的鲜血,当场昏死过去。
那张势不可挡的法宝巨网,那片能腐蚀万物的剧毒妖雾,在冲入领域范围的瞬间,便如冰雪消融,连一丝涟漪都未能激起,就那么无声无息地分解、湮灭。
万圣宗长老和蛇妖的攻势,就像两个孩童挥舞着木棍,冲向了一座钢铁的城墙,可笑,又可悲。
楚嚣的目光越过那惊骇欲绝的万圣宗长老,径直落在了蛇妖的身上,准确地说,是落在了她眉心那枚紫黑色的火焰奴印上。
他嗤笑一声,声音里满是毫不掩饰的轻蔑:“夜千魇就派了你这种货色来送死?回去告诉你的主子,我回来了。”
话音未落,他修长的手指随意地凌空一弹。
一道纤细如发的金色妖力,无视了空间的距离,如一道幻影,瞬间出现在蛇妖的面前。?/求!′?书?帮? (?_首×?-发+
蛇妖脸上的惊恐与怨毒彻底凝固,瞳孔中倒映着那一点金芒,而后,她的整个身体,便从眉心开始,寸寸化为飞灰,被风一吹,便散得干干净净。
唯独那枚紫黑色的奴印,在空中不甘地燃烧了一下,发出一声轻微的爆响,才彻底消散。
秒杀了蛇妖,楚嚣的目光,才终于落回到那个已经面无人色、浑身抖如筛糠的万圣宗长老身上。
他没有立刻动手,而是抬脚,缓步向前。
咚。
咚。
咚。
每一步,都仿佛不是踩在厚厚的落叶上,而是狠狠地踩在了万圣宗长老的心脏上。
那是一种比直接死亡更可怕的折磨,眼睁睁看着死神一步步向自己走来,感受着生命被一秒一秒剥离的极致恐惧。
“不……不要杀我!”
万圣宗长老的精神彻底崩溃,在求生欲的驱使下,他嘶吼着抛出了自己最后的筹码:“杀了我,你也救不了你的家人!沈璃!太虚宗已经布下天罗地网,就在中域斗兽场,要将你全家老小,乃至街坊四邻一并公开处决!他们算准了你会回去,他们正在等你自投罗网!”
为了证明自己所言非虚,他猛地捏碎了一枚藏在袖中的传讯玉符。
一道光幕,骤然在半空中展开。
画面之上,正是人声鼎沸的中域斗兽场。
在高高的石台上,沈璃的父母、族人,还有那些熟悉的面孔,一个个被粗大的铁链束缚着,形容枯槁,眼神麻木。
台下,是黑压压的人群,无数道目光,或同情,或麻木,或幸灾乐祸。
那一瞬间,沈璃身上刚刚放下的所有戒备,轰然崩塌。
取而代之的,是比北域万年冻土更刺骨的冷冽。
她死死地盯着光幕中父亲鬓角的白发,盯着母亲干裂的嘴唇,娇小的身躯因极致的愤怒而无法抑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