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动。
“陆哥!嫂子!你们没事,真是太好了!”不远处,那些被隔开的幸存者们,原本写满了不安和疑惑的脸上,此刻也爆发出阵阵低低的欢呼。压抑许久的担忧,在看到他们的身影时,终于化作了劫后余生的庆幸。甚至有几位老人,喜极而泣,颤抖着双手抹着眼角。然而,这份短暂的、脆弱的喜悦,在陆时衍踏上庄园土地的那一刻,瞬间凝固。一股无形的、冰冷到令人窒息的威压,如同实质的浪潮,轰然扩散,笼罩了整个空间!所有的欢呼,所有的窃窃私语,都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了喉咙,瞬间噤声。连风,似乎都停了。“陆哥!”李逵上前一步,脸上的喜悦还没来得及完全绽放,就被陆时衍那冰封般的眼神冻结了。陆时衍的目光越过他,落在了他身后那群惊疑不定的幸存者中。他没有说话。只是那么静静地站着,深邃的眼眸缓缓地、一个一个地,扫过那些熟悉又陌生的面孔。每一个被他目光扫过的人,都感觉自已像是被剥光了衣服,赤裸地扔在冰天雪地里,一股寒意从尾椎骨直冲天灵盖,手脚冰凉。他们脸上的庆幸和喜悦,变成了恐惧和茫然。终于。他的目光,停在了人群中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那里站着一个中年男人,面容憨厚,平时负责庄园里的农活,存在感极低。此刻,他正拼命地缩着脖子,试图将自已藏在别人身后,额头上却已经布满了豆大的、细密的冷汗。陆时衍的薄唇,终于勾起了一抹弧度。那不是笑。而是一种看到猎物掉入陷阱时,冰冷而残忍的弧度。“周叔。”陆时衍的声音很轻,却像一道惊雷,在鸦雀无声的人群中轰然炸响。“我离开前,曾让你加固仓库西墙的铁丝网。”“你说家里的小孙子发烧了,需要照顾。”“可我记得,你儿子儿媳,至今未婚,更没有孩子。”“所以,我的行踪,是你泄露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