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衍的瞳孔,骤然收缩。′w¨o!d^e?b~o-o!k/s_._c_o/m*
他推开车门,踏入那座巨大、空旷、死寂的粮仓,瞬间就明白了阿默声音里那份不对劲的源头。
冷。
这里人去楼空,没有埋伏,连一丝打斗的痕迹都没有。
空旷到让人心慌的仓库正中央,孤零零地摆着一张小木椅。
椅子上什么都没有。
但椅子前方的水泥地上,暗红色的液体还没干透,一股铁锈味混着冷气扑面而来。那液体,勾勒出一个扭曲的、魔鬼爪牙般的树根徽记。
净化者!
“操!”
萧寒咒骂。
这帮阴沟里的杂碎,竟然还敢留下记号!
这是挑衅!
陆时衍的视线却越过了那个徽记,落在旁边。
那里,静静地放着一个儿童款式的旧手机,屏幕还亮着,无声地循环播放着一段视频。
视频里,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被死死绑在椅子上,正是周叔的儿子,小虎。
男孩脸上挂满了干涸的泪痕和恐惧,嘴巴被工业胶带封得死死的,只能从喉咙深处发出绝望的“呜呜”声。
一个穿着白大褂、戴着银色金属手套的人走进了镜头。
那人手里,拿着一管针剂,里面是诡异的、不断冒着细密气泡的绿色液体。
他完全无视了男孩眼中的哀求和挣扎,动作精准而冰冷地,将那闪着寒光的针头,缓缓刺入了男孩稚嫩的脖颈。.1-8?6,t¢x,t′.\c?o¨www.
视频到此,戛然而止。
画面,定格在男孩因痛苦而骤然睁大、瞬间失去所有神采的瞳孔上。
手机下方,用同样的暗红色液体,写着一行字:
【一件失败的实验品,感谢提供。】
【下一个,就是你们。】
“我操!!!”
萧寒一声怒骂撕裂了死寂,他感觉自己的肺都要气炸了!
一个无辜的孩子!
就这么被这群畜生当成垃圾“处理”了!
苏晚的脸色,一瞬间煞白如纸。
胃里翻江倒海,那残忍的画面是一块烙铁,狠狠烫在她的心上。
一股源自母性本能的、冰冷刺骨的杀意,从她灵魂最深处,疯狂滋生、蔓延。
她下意识地,死死护住自己的腹部。
若有人敢如此对待我的孩子……我必令其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挫骨扬灰!
整个仓库,只有陆时衍没有任何动作。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那行血字,俊美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静得可怕。
他缓缓俯下身,修长的手指,捡起了那个还在播放着绝望画面的手机。
然后,当着所有人的面,五指猛地收紧。
“咔嚓——”
坚硬的手机外壳和屏幕,在他的掌心,被轻易捏成了齑粉。
……
滚烫的热水从花洒中倾泻而下,冲刷着连日的疲惫与血腥。¢d·a¨n_g′y`u′e`d?u`._c¢o¢m′
苏晚舒服地叹了口气,将自己整个人都沉浸在浴缸的温暖包裹中。
水汽氤氲,模糊了视线,也模糊了末世那血淋淋的残酷棱角。
腹中的小家伙似乎也感受到了这份安逸,轻轻地、依恋地动了一下。
这里是家。
是他们在废土之上,用血与火铸就的唯一港湾。
走出浴室时,陆时衍己经换上了一身干净的黑色家居服,正靠在卧室门口,沉静而专注地看着她。
他走上前,自然地接过她手中的毛巾,动作轻柔地帮她擦拭着湿漉漉的长发。
指尖的温度穿过发丝,偶尔轻触头皮,带来一阵阵酥麻的战栗。
“饿了?”他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带着一丝厮杀后的沙哑。
苏晚点点头,脸颊在水蒸气的熏染下,泛着健康的红晕。
楼下大厅,久违的烟火气驱散了连日的阴霾。
靳冬冬和几个队员正忙着摆放碗筷,罐头肉被炖得香气西溢,混合着烤面包的焦香,勾得人食指大动。
一场小型的、只属于核心成员的庆祝宴,正在为归来的战士们拉开序幕。
萧寒也洗漱一新,但脸上却没了往日的嬉皮笑脸,反而带着几分化不开的凝重。
他几次看向角落里那个正默默擦拭着武器的阿默,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