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殿的寒气尚未散尽,敖轩的气息已微弱如风中残烛。_j_i*n*g+w`u¢b.o?o.k!._c`o_m*灵汐的灵血虽暂时护住了他的心脉,但龙族内丹碎裂的反噬,正一点点蚕食他的生机。
“得用‘聚灵阵’。”江晚宁忍着肩伤,在地上画出繁复的阵纹,“萧承昀,你去取北境的‘地心火’,我用琉璃盏聚灵,灵汐,你的血引是阵眼,不能断。”
萧承昀应声而去,玄渊则守在阵外,星陨蛊鼎悬在半空,挡住从破洞灌进来的寒风。灵汐指尖的血珠不断滴落,融入阵纹,与江晚宁的灵力交织成一张金光网,缓缓覆在敖轩身上。
“他不值得。”玄渊看着她苍白的脸,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心疼。
灵汐摇摇头,血珠滴得更急了:“他错了,却罪不至死。何况……看在母亲的面子上。”
三日后,聚灵阵的金光渐渐淡去,敖轩总算睁开了眼,只是金瞳里没了往日的偏执,只剩一片空茫。他刚要开口,殿外突然传来震耳欲聋的龙吟,黑松林方向卷起滔天巨浪,连蛮荒的天空都被染成了靛蓝色。
“是龙王来了。”江晚宁握紧了琉璃盏,“看来敖轩的信,还是没拦住他们。?y¢a¨n~h.u,a¨l^u?o..`c\o-m+”
玄渊的星陨蛊鼎发出嗡鸣,广场上的魔族瞬间集结,刀光剑影在阳光下闪成一片。灵汐看着窗外翻涌的巨浪,突然对敖轩道:“你自己做的事,该自己担着。”
敖轩沉默着起身,拖着尚未痊愈的身体往外走,龙鳞在阳光下泛着暗淡的光。
广场上,老龙王拄着珊瑚杖,银白的龙须在风中怒张。他身后的龙族战士个个手持三叉戟,巨浪拍打着蛮荒的边界,将刚长出新苗的土地又淹了一片。
“玄渊!交出我儿!”老龙王的声音震得广场的石板发颤,“否则今日,我便让蛮荒化作东海的一部分!”
“龙王好大的口气。”萧承昀的逆鳞剑出鞘,剑身在阳光下泛着冷光,“令郎强抢尊后,还想挑起两界战火,我们没把他挫骨扬灰,已是给足了龙族面子!”
“放肆!”老龙王的珊瑚杖往地上一顿,巨浪中浮出无数冰棺,里面躺着的竟是三百年前战死的龙族士兵,“当年若不是铃兰仙,这些孩子怎会尸骨无存?我儿不过是想报恩,何错之有?”
“报恩?”江晚宁走上前,琉璃盏在她掌心旋转,映出敖轩绑架灵汐的画面,“用龙族大军威胁?用内丹伤人性命?这就是龙王教的报恩之道?”
冰棺里的士兵虚影在画面中微微晃动,像是在质疑。!x!i?a/n-y.u′k~s¢w¢.¢c!o~m′老龙王的脸色变了变,却仍梗着脖子:“我儿是太子,就算有错,也该由龙族处置!”
“他在蛮荒犯的事,自然要按蛮荒的规矩办。”玄渊将灵汐护在身后,星陨蛊鼎的幽光与巨浪的蓝光在空中对峙,“当年铃兰仙护东海,是情分;今日你若敢动蛮荒,便是本分——本尊奉陪到底!”
“你!”老龙王气得龙须发抖,三叉戟直指灵汐,“还有你!铃兰仙的女儿,竟敢助纣为虐,与魔族为伍!”
“龙王可知,是谁用灵血救了令郎?”灵汐从玄渊身后走出,掌心的铃兰印记在阳光下泛着金芒,“是谁在焚心石上,看到了铃兰仙护东海的真相?你口口声声说报恩,却连她的女儿想要什么都不知道!”
她的声音清亮,穿透浪涛,落在每个龙族战士耳中:“我母亲护的是苍生,不是让龙族用报恩当借口,行绑架之实!今日你若要开战,便是寒了所有曾被她守护过的人的心!”
老龙王的三叉戟顿在半空,冰棺里的士兵虚影突然齐齐跪下,对着灵汐的方向叩首——他们认出了那枚铃兰印记,是当年铃兰仙用仙元为他们疗伤时,留在他们眉心的记号。
“父亲……”敖轩突然开口,声音沙哑,“是我错了。”他走到老龙王面前,缓缓跪下,“我不该执念太深,更不该动用龙族兵力。您要治罪,就治我的罪,与蛮荒无关。”
萧承昀适时上前一步,将一卷文书递过去:“这是两界新拟的盟约,东海若愿遵守,过往恩怨一笔勾销。若不愿……”他的逆鳞剑在阳光下划出一道寒光,“蛮荒虽不惹事,却也不怕事。”
江晚宁也走上前,将一枚疗伤丹放在老龙王的珊瑚杖旁:“令郎的伤还需静养,这丹药能化去他体内的反噬。至于恩怨,不如像这丹药一样,化了,才好。”
老龙王看着冰棺里叩首的士兵虚影,看着低头认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