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棚的迎春藤刚爬过魔尊殿的雕花窗棂,萧承昀就捧着烫金的请柬闯进了暖棚。¢1¢5!8?t+x`t*.-c?o¢m¨他逆鳞剑上的流苏还沾着晨露,显然是刚从南境传讯回来。
“天界送来的。”萧承昀将请柬放在石桌上,琉璃盏里的新茶溅出半滴,落在绣着铃兰的桌布上,“新君下月初三登基,邀尊上与尊后……去观礼。”
灵汐正给发了芽的莲子浇水,闻言手顿了顿,陶壶里的水流偏了,打湿了刚冒出的新叶。她抬头看向玄渊,他正坐在紫檀木椅上翻看着龙族送来的盟约,黑袍的银纹在晨光下泛着冷光。
“不去。”玄渊翻过一页盟约,声音平淡得像在说今日的天气,“天界的宴席,从来不是用来吃饭的。”
萧承昀挠了挠头:“可请柬上盖了三界共认的‘合和玺’,不去的话,怕是会落人口实。”他指了指请柬边缘的鎏金纹路,“新君还附了封信,说……想借登基大典,正式与蛮荒定约,往后两界互通,再无战事。”
灵汐放下陶壶,指尖捻起那封附信。信纸是用瑶池的云锦做的,上面的字迹清隽,带着点眼熟——像极了当年教她练字的司文仙官,那位仙官后来因反对天君焚花,被废去仙骨,贬去了南天门扫地。^小¤说=C%?www. St21 ?更|?新&最|.?快?′
“是墨渊仙官的笔迹。”灵汐认出信尾的小印章,那是司文仙官独有的“墨”字印,“他当年护过我,不是背信弃义的人。”
玄渊抬眸,目光落在她捏着信纸的手指上。那手指纤细,指腹却因常年侍弄花草,带着薄茧——是他见过的,最温柔也最坚韧的手。
“你想去?”他问,声音里听不出情绪。
灵汐点头,将信纸摊开在他面前:“墨渊仙官在信里说,新君是先君的幼弟,当年被天君藏在凡间,是靠着花仙们偷偷送的仙露才活下来的。他懂我们的难处。”她指尖划过信里的一句话,“‘焚花之痛,非独瑶池,三界共偿’,他想弥补。”
玄渊的指尖在盟约上顿了顿,想起三百年前玄策倒在血泊里的模样,又看了看灵汐眼底的光——那光是焚心石烧不毁的,是幽冥渊的噬魂雾蚀不掉的,是她骨子里的,对“好”的相信。
“江晚宁怎么说?”他换了个话题。
“江姐姐说,北境的新苗刚扎根,若能借登基大典换份安稳,值得去。”灵汐凑近他,像只讨食的小兽,“而且……我想去找兰姨。?w_e*n_x^u-e,b~o·o?k′.,c.o¢m¢她被天君的蚀心咒伤了识海,墨渊仙官说,新君有瑶池的‘还魂草’,能治好她。”
玄渊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突然想起那日在暖棚,她蹲在风信子旁,说“花要多见光才能长好”。或许有些伤口,也该见见光,才能真正愈合。
“备礼。”他合上盟约,声音里终于带了点温度,“把黑松林新酿的‘忘忧酒’带上,给那位新君尝尝——让他知道,蛮荒的酒,比天界的仙酿烈。”
萧承昀眼睛一亮:“我这就去办!要不要让木族长老备些新培育的‘同心花’?那花一半像铃兰,一半像魔焰,最适合……”
“不必。”玄渊打断他,目光落在灵汐发间的银簪上,那簪子是他用星陨蛊鼎的边角料做的,簪头缠着圈迎春藤,“带她去挑件衣裳就行。”
灵汐的脸微微发烫,转身去看暖棚的花,耳尖却红得像熟透的浆果。萧承昀识趣地退了出去,临走前还不忘给玄渊使了个眼色——那眼神里,带着点“尊上终于开窍了”的揶揄。
暖棚里只剩他们两人,风信子的香漫过鼻尖。玄渊走到灵汐身后,从袖中取出个小小的锦盒:“给你的。”
锦盒里是枚玉佩,与他腰间的那块是一对。玉质温润,上面刻着纠缠的铃兰与魔焰,在晨光下泛着柔和的光。
“登基大典人多眼杂。”玄渊将玉佩系在她腰间,指尖故意蹭过她的腰侧,惹得她轻颤,“带着这个,若遇着危险,捏碎它,我能立刻感知到。”
灵汐摸着玉佩,突然踮脚在他下巴上啄了一下:“你是不是怕我被天界的仙娥拐跑?”
玄渊低笑,扣住她的后颈,加深了这个吻。暖棚的晨露从琉璃瓦上滚落,滴在风信子的花瓣上,像谁偷偷落下的泪,又像为这突如其来的甜蜜,添了点湿润的温柔。
“拐跑你的人,得先问过我的星陨蛊鼎。”他抵着她的额头,呼吸交缠,“还有……我。”
三日后,魔尊殿的车驾驶出北境。灵汐坐在玄渊身边,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