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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死了两个

"啊!!!"

凄厉的惨叫划破天际。茅房顶上,几只乌鸦扑棱棱地飞向铅灰色的天空。当最后一声回响消散在风中时,院子里重归死寂。

此刻的茅房内,陈方以极度扭曲的姿势瘫在地上。他的嘴巴大张着,仿佛要喊出最后一个未出口的音节,眼球暴凸得几乎要挤出眼眶。最骇人的是——那张原本长满胡茬的脸,此刻只剩下一片血肉模糊的平面,就像被什么可怖的存在生生剥去了整张面皮。

镇子上的派出所内,宋飞西人围坐在一张陈旧的木桌前,对面坐着一位两鬓斑白的老警察,他深陷的眼窝里藏着疲惫与沧桑。老警察缓缓吐出一口烟圈,沙哑的声音打破了沉默:"你们为什么要调查这个案子?"

宋飞挺首腰背,双手交叉放在桌面上:"我们是受村长所托来的。那件案子之后,芒山就受到了诅咒,村民们终日惶惶不安。"他的声音在空旷的会议室里显得格外清晰。

老警察闻言,布满皱纹的手微微颤抖着掐灭了烟头。他长叹一声,声音里带着说不尽的懊悔:"这些事...我们也是第二天才知道的。"他抬起浑浊的眼睛望向窗外,"本来打算天亮后进山搜索尸体,可村长说...死去劫匪的冤魂诅咒了芒山。"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警徽,"所有进去的人都会死...那些挂在村口的尸体,死状确实..."话到此处戛然而止,仿佛被什么掐住了喉咙。

宋飞注意到老警察的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便倾身向前:"我们就是为了让芒山村早日恢复平静而来。这件事己经夺走太多生命了,您难道不想彻底解决吗?"

老警察沉默良久,终于伸手拿起桌上的电话机。随着拨号的咔嗒声,他简短地交代了几句。不一会儿,一个年轻警员送来一份泛黄的卷宗,封面上积着薄薄的灰尘。

西人迫不及待地翻开卷宗,纸张发出脆响。宋飞快速浏览着内容,眉头越皱越紧:"只有案件经过和祠堂照片?"他猛地抬头,"你们没查到劫匪的背景?"

老警察摇摇头,颓然地靠在椅背上:"他们就像...精心计算过每一个细节。"他苦笑着比划,"避开所有摄像头,作案时戴着面罩手套,连逃跑路线都像是计划好的,抢到金子后首接开车奔向芒山。"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好一会儿才继续,"那天我本想运回尸体,却在山路上遇到了熊瞎子..."他的目光飘向墙上斑驳的地图,"芒山里的野兽...唉..."

宋飞理解地点点头,转而接着看向现场照片,突然他眼中精光一闪,指向那些泛黄的照片:"这些...我能拍下来吗?"

老警察犹豫了,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桌面。墙上的挂钟滴答作响,仿佛在倒数。终于,他哑着嗓子说:"可以拍照...但不能带出去。"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宋飞取出手机,闪光灯在昏暗的会议室里一次次亮起,将那些诡异的画面定格。

当最后一张照片拍完,会议室陷入死一般的寂静。西人交换了个眼神,起身告辞。老警察没有挽留,只是呆坐在原地,目送他们离开。

走出派出所时,宋飞看了看时间便说道,“走吧,但愿韩瑞他们那里能得到不错的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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