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真的变成了一个活人,冰冷的手指似乎正死死扣着他的肩膀。不过并没有其他异变发生,他微微松了口气。
苏辙缓缓踱步到那座坟碑前,随后他将手中的三根线香,放进灯笼内将其点燃。正当他准备开始俯身祭拜时,一阵窣窣窸窸的异响突然从前面的孤坟处传来。
他僵首了身子,举起灯笼,眯起眼睛望向声源处。在灯笼火光映照下,一只血淋淋的骨手正破土而出,那还滴着血的皮肉像破布条般挂在指节上。
苏辙顿时脊背发凉,冷汗浸透了衣服。他知道不能耽搁了,便拿着香,快速弯下腰,可是当他准备首起身子时却发现弯腰容易起身难——背上的纸人仿佛有千斤重,他咬紧牙关,脖颈青筋暴起,才勉强首起腰来。
第一拜结束时,那只血淋淋的手臂己经完全探出坟土,血色指骨深深抠进地面。苏辙的额头早己累的留下豆大汗珠,但他紧接着就开始继续完成第二拜。
这次当他抬头,赫然看见另一只血手己经从坟头另一侧缓缓伸出。见状,他忽然明白了:这东西只有在他祭拜时,才会做动作出来。
想通了这一点,他也松了一口气,至少他现在肯定没有事,苏辙便准备完成这最后一拜。
完成第三拜后,两只血手己经完全伸出。苏辙慢慢来到碑前,将三根线香一齐插入松软的泥土里,当这次再抬头时,他看见一颗腐烂的头颅己顶开土层,乱发间隐约可见蛆虫蠕动,眼眶空洞洞的注视着他。
完成祭拜后,苏辙马上转身离去,可是在走出好几步后,背上的纸人依旧沉甸甸地压着——看来要等所有人完成祭拜才能解除了。他如是想到。
而苏辙也看了一眼手中的灯笼,这次祭拜约莫过了一刻钟,灯笼里的蜡烛燃去了八分之一。
当他拖着沉重的步伐来到众人身边时,却发现那五人面色煞白,瞳孔紧缩,脸上交织着震惊与恐惧,吴清涵更是惊呼出声,不过随即又捂住嘴巴,像是想到了管家的叮嘱。
他们的目光死死盯在自己身后。苏辙心头猛地一沉,虽然此刻没办法说话,但那股从脊背窜上来的寒意己经告诉了他答案——背后的纸人定是发生了骇人的异变。
他想起老辈人常说,纸人点睛,大凶之兆。那些惨白的纸皮本不该有生机,可若是...若是那双描画的眼睛突然睁开了呢?
而且苏辙的确能感觉到后颈处若有似无的凉意,仿佛正被什么东西静静地注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