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员湾海面上,炮火轰鸣。·w*o*d*e_s,h!u-c/h?e+n?g,.!n*e^t\
首次出阵的是荷兰的十一艘战船,他们分别是旗舰道芬号,战船赫克托号、斯·格拉弗兰号、纳尔登号、迈登号、蔡德季号、顿蒙布尔夫号、哈塞尔特号、安克纹号、科克伦号、特波德号。
这十一艘战船是荷兰东印度公司在东南亚武装商船的核心力量,他们原本的计划是增援台湾城的同时,看看能不能随便打下澳门作为基地。
没有想到郑家军竟然趁机对台湾城发起了进攻,凑巧的事情就这样发生了。若郑成功按照原计划三月二十五日对台湾城进攻,这十一艘战船就已经离开台湾城,撤回巴达维亚了。
时也命也。
这十一艘等荷军战船排水量均在三百吨到七百吨之间,从船型上都比郑家军的战船大上不止一倍。装备的火炮都在二十门到三十门之间,分为上下两层炮台,火力要比水师后镇的战船火力强大太多了。
这当头一棒,就把郑袭率领的水师后镇给打得晕头转向,实在是超出了郑袭的意料之外。
荷军的统帅樊德郎还是很有两把刷子的,知晓自己战船与郑家军战船的优劣,在突然袭击之下,首先集中火力攻击郑家军的薄弱的几艘战船。′4`2`k*a^n_s,h?u?.¨c/o+m/
十一艘荷兰战船追逐着水师后镇的三十艘战船,有三艘战船上烈焰滚滚,船速已经很明显的降了下来,荷兰战船旗舰道芬号命令将火力集中在这三艘燃烧的战船之上。
纵然十七世纪海战炮火的命中率仅有3%,甚至更低,但荷兰战船都装备十几门到三十多门各式大炮,火力较郑家军战船更为猛烈,在一百多门大炮的集中攻击下,即便再低的命中率,也会有几发炮弹击中战船。
看着逐渐逼近的荷军战船,火势最为严重的水师后镇前协左标战船船长郑福整了整衣冠,他知道这次是凶多吉少了,战船上近百名兄弟都要跟自己一起留在这片海域上了。
瓦罐不离井上破,将军难免阵前亡。
自己在海上漂泊奋战了这么多年,生于斯、死于斯,也是一种快事。
然,死,也要死得有价值。
他不懂什么家国大义,只是知道,是藩主给了他一碗饭吃,让他和家人不至于在乱世之中,填于壕沟之下。
十几年的海上漂泊,从一水手,到现在的一船之长,也不枉此生了。
郑福站在船台上,看着水手们正在拼命地扑灭船上的大火,甲板上的二门红夷大炮,也时不时地反击一下。?y.k*r_s?o~f-t¢..c~o!m+
“兄弟们,兄弟们。”郑福高喊。
忙而不乱的水手听到船长的高呼,逐渐安静了下来,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抬头看着船长郑福在这么紧急的时刻有什么话说。
见到甲板上安静了下来,郑福高声道:“诸位兄弟,大家都是在海上讨生活十几年的老水手了,现在船的情况,大家想必也很清楚,船帆已毁,船底也被炮弹击中,砸出了三个大窟窿,咕咕咚咚涌进的速度,比什么都快。
跑是跑不掉了,这几艘荷兰夷的战船一直在盯着我们打,想逃都逃不掉。
看看周围,郑将军已经提前撤退了,能够为我们打掩护的兄弟也都在撤退之中,旁边还有两个难兄难弟跟我们一样。
藩主的中军还在五里之外,即便想要救援,最快也要半个时辰,才能够赶到。
诸位兄弟以为,我们还能够支撑半个时辰吗?”
海风吹着郑家军的旗帜啪啪作响,火焰燃烧着船帆,时不时的炮弹击中附近的海面,激起阵阵海浪,甲板上一片死寂。
是啊,这船真的没有救了,没有了风力支撑,船底又漏了三个大洞,荷兰夷的战船又死盯着不放,想逃都逃不了。除非其余战船能够回援,现在看来,郑袭将军下令撤退,其余战船都跟着撤退了。
没有希望了,船应该很快就会沉没了。
死亡面前,没有人能够淡然处之。
郑福往前走了两步,打破了甲板上的死寂,“藩主要打台湾,为了什么,我也不懂。我只知道,这是藩主的命令。若非藩主,我早就死在安平镇下。自加入郑家军以来,我从一水手被提拔为一船之长,都是藩主所为。
我读书少,不知道什么大义,但就记得一句话,滴水之恩,涌泉相报。
现在,就是我回报藩主的时候了。我意向荷兰夷战船发起决死冲锋,撞毁荷兰夷战船,为旁边的兄弟争取一个安全撤退的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