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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渡,你没事吧?”
凤梧本以为又会遭遇大徒弟一个冷脸,未料到这一回却听他问:“凤凰,你说当初一摇倾慕的人……是帝俊吧?”
凤梧一时语塞,不知是该安慰还是该打趣,最后只能道:“一摇她如今已经想起以前的事了,你不如亲自问问她?”
江南渡却只是无奈一笑,“罢了,其实只要她开心就好。想当初你我找到她,不也只是希望她这辈子康乐无忧?只要她好,我便好。”
凤梧看着大徒弟落寞离开的背影,很想追上去大声道:“数万年前你不敢争取,莫非如今也要重蹈覆辙?”
然而最后想了想,也只是感叹一声,径自离开。
满头银丝落在长衫肩头,如染了霜雪。
他这样一个懦夫,又有什么资格说别人?
……
范一摇锁了房门便跳上床,将自己裹进被子里,像只躲进洞里的兔子。
她的脸烫得厉害,这些天她虽然过得浑浑噩噩,却并非没有记忆。尤其是刚才,吊在大师兄身上时每一秒所发生的每一处细节,此时都像是被放大了无数倍在脑内不停回放。
大师兄身上那种好闻的味道,大师兄透过胸腔传过来的有力心跳声,还有大师兄与她贴近时传导过来的灼热体温……都让她不可自拔地沉迷,想索取更多。
范一摇在被子里闷得脸热心跳,不停告诉自己,那都是定情锁的作用,做不得数的。
那些不可描述的臆想,并非出自她本意。
不过说起定情锁,范一摇觉得很奇怪。
其实在定情锁打开的那一瞬间,她就已经意识到,对自己使用定情锁的人是孟埙。
在定情锁的作用下,她一开始的确是对孟埙心生疯魔般的痴恋,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渐渐地,她便开始从心底生出抗拒,甚至会不自觉地模糊化孟埙的脸,只专注于那种喜欢一个人的感觉。
直到今晚,孟埙向她求婚,她忽然觉得胸前有火在燃烧一样,一丝清醒的意识恢复过来,令她表达出拒绝的态度。
可是她为什么会摆脱定情锁的控制?难道因为她是负责看守九鼎的天狗,体质太强悍了?
这样想着,范一摇下意识摸了摸胸口,然后就摸到了一样东西。
她一愣,从衣服里面翻出来一个护身符。
这还是当初决定运送前尘镜时大师兄给她的。
范一摇仔细看了看这枚护身符,心想,莫非是因为这个才让她没有被定情锁彻底控制?
到底是什么宝贝……居然连九鼎化身的铜器都能克制?
范一摇忍不住心中好奇,拆开了包裹在护身符外面的黑色绸缎。
然后她就看到了……
一片黑色的龙鳞。
……
这是他们来羊城以后的第一场雨。
范一摇和运红尘坐在壁炉边烤着火,听着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
本该是十分惬意的享受,可范一摇却总是出神。
“总镖头,你知道从咱们的行李中翻出这本书有多难么,你怎么又不看了呀?”运红尘抱怨道。
她知道自从那姓孟的混蛋对自家总镖头使用了定情锁,总镖头就总是这样神情恍惚,所以故作生气,为的就是想引她多说说话。
“哦,我看完了。”范一摇轻轻将摊开在膝盖上的那本《九州上古事迹考》合上。
书页关合之前,她又不受控制瞥了上面某句话——
【烛龙之逆鳞,御凶辟邪之用,取之,痛如杀之。】
当初随意翻看时,她的目光并没有因为这句话而停留,甚至如今回想,印象都很模糊,直到逼运红尘将这本书重新翻出,她才翻开来再次确认。
只不过这短短不足二十字的一句话,再看时,如字字泣血。
“总镖头……你这是,怎么了?”运红尘小心翼翼窥着范一摇神情。
“没什么,大师兄去哪儿了?”范一摇注意到一整天都没看到江南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