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命硬,可硬不过天命。·求^书?帮* ~埂*辛′罪¢哙′"原来天命不是别的,是方砚舟的阴谋,是蚀日之劫的血幕。
"走。"他低声道,拉着苏昭往树后挪,"等他们散开,你启动东墙的弩机,我去引开左边两个。"
苏昭的机关匣在腰间轻响。
她望着裴砚眼底的冷光,突然笑了,像从前捉弄他时那样:"砚哥哥,要是我射偏了,你可得护着我。"
裴砚没说话。
他望着她发间晃动的银铃——那是他去年用拾荒队捡的碎银打的,此刻在风里叮铃作响,像极了问魂铃的轻颤。
树后传来银面收剑的脆响
槐叶在夜风中打着旋儿,擦过苏昭发间银铃,发出细碎的响。
她指尖悬在机关匣的铜钮上,掌心沁出的汗让铜钮泛着冷意——这是她用拾荒队捡来的青铜熔铸的,上个月试射时,弩箭穿透三寸厚的榆木板,钉在十步外的老墙上。
此刻东墙第三块砖下的弩机正对着树后阴影,她能听见自己心跳撞在肋骨上的闷响,像擂着催命的鼓。
"砚哥哥,"她轻声唤了句,尾音却被夜风卷走。
裴砚的手覆上来,掌心的温度透过粗布袖口渗进她腕间,妖纹翻涌的灼痛竟消了几分。
他另一只手按在残玉上,指节因用力而泛白——那是唤醒守陵骸骨的引子。
昨夜他在废井边用问魂铃引动地气,那些埋了百年的骸骨本就被蚀日之力扰动,此刻正蛰伏在槐树根下,只等他一声令下。
树后传来银面收剑入鞘的脆响。
四个身影从阴影里踱出,软剑在月光下泛着幽蓝——淬的是蚀日草的毒,沾血封喉。
为首的银面抬手摸向面具,露出半张青灰的脸:"时辰快到了,先去前院催周伯..."
话音未落。
苏昭的拇指重重按下铜钮。
机关匣内部的弹簧"咔"地崩开,十二根弩箭如暴雨破风而出。
最前面的银面反应极快,软剑横挡在胸前,却还是被擦中左肩,闷哼着踉跄两步;右边的银面躲闪不及,弩箭穿透他大腿,"噗"地钉进树干,疼得他单膝跪地,软剑当啷落地。
"有埋伏!"中间的银面嘶吼着旋身,软剑划出半圆护住面门。
裴砚趁机咬破舌尖,腥甜的血溅在残玉上。
他低喝一声:"起!"槐树根下的土突然翻涌,三具骸骨破土而出,骨节间缠着暗褐色的尸气,眼窝里跳动着幽绿的鬼火——正是昨夜他在废井边唤醒的守陵人。
骸骨的指骨"咔吧"作响,朝着最近的银面扑去。
那银面挥剑砍向骸骨脖颈,却只劈下两根肋骨——尸气裹着的骸骨硬如精铁,软剑砍在上面迸出火星。
裴砚的问魂铃在袖中震颤,他能清晰感知到骸骨的动作:左边那具去缠持剑的手,右边那具锁死退路,中间的直取咽喉。
十年前在问魂宗密室里偷学的《御尸要术》,此刻终于派上用场。
"妖术!"最右侧的银面终于反应过来,软剑抖出七朵剑花刺向裴砚心口。
苏昭的机关匣再次轻响,这次射出的是细如牛毛的透骨钉。
银面的剑势一滞,透骨钉扎进他手腕,疼得他软剑落地。
裴砚趁机拽着苏昭往左侧翻滚,骸骨已扑到银面身后,骨爪扣住他后颈——"咔嚓"一声,颈椎断裂的脆响混着银面的闷叫,惊得槐叶簌簌落了满地。
"退!"为首的银面见势不妙,甩出三枚透骨钉逼退纠缠的骸骨,拽起受伤的同伴往院外跑。
他面具下的声音发颤:"方先生要活的苏三小姐,今日暂且..."
"想走?"裴砚抹了把嘴角的血,残玉在掌心烫得发红。
他屈指弹向问魂铃,铃音如刀划破夜色。
那具被砍断肋骨的骸骨突然加速,骨爪穿透银面的小腿——尸气顺着伤口钻入,银面的腿瞬间发黑,疼得他栽倒在青石板上,面具摔碎,露出半张爬满紫斑的脸。
"你们等着!"他嘶声吼道,"方先生的蚀日计划势不可挡,整个青阳城都要给妖神献祭!"话音未落,另一具骸骨的指骨已抵住他后心。
裴砚抬手止住骸骨,目光冷得像淬过冰:"留活口,有用。"
苏昭蹲下身,用短刃挑开银面腰间的布包。
里面掉出半张图纸,边角绣着方府的云纹——正是小桃说的镇灵碑图。
她指尖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