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潮吞了青阳城!"
"多少时间?"裴砚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
"半、半个时辰!"老头膝盖一软跪在地上,"我们凿了条密道逃出来,可石门......"
话音未落,一声闷响从秘窟深处传来。
裴砚转头望去,来时的路不知何时被一道青铜石门封死,门上浮雕的妖面正咧着嘴,红玛瑙的眼睛在震动中泛着诡光。
"汝既承问魂之志,便当知晓。"
低沉的声音像古钟在井底震荡。
裴砚抬头,就见妖神虚影浮在石门上方,红瞳里翻涌着千年怨气,却又奇异地带着几分悲悯:"唯血契可启真印。"
苏昭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将锁魂印残片按在两人交叠的掌心:"试试看。"
裴砚咬碎舌尖,腥甜的血混着两人掌心的血线,顺着残片的纹路爬满石门。
他听见锁链崩断的脆响,石门"轰"地向两侧退开,露出外面陡峭的石阶。
而在石门后,一枚新的残片正从地缝里缓缓升起,上面的刻字被血光映得发亮:"秘窟藏真,问魂不死。"
"走!"裴砚将苏昭打横抱起,冲矿工们吼道,"跟着我,别掉队!"
他踩着碎石冲上石阶时,后颈突然一凉——锁魂印残片贴在皮肤上,传来灼热的温度,像在提醒他什么。
而远处,隐约传来银面卫的呼喝声,混着矿脉深处传来的闷响,像极了某种巨兽苏醒前的喘息。
等裴砚抱着苏昭冲出秘窟时,冷风卷着血锈味灌进鼻腔。
他抬头,就见月亮正从云层后挤出来——不是银的,是浸了血的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