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颊红红的。听到尹静姝这些话，还是不觉尴尬了一阵，后脖颈烫得吓人。

顾荒容坐在一边打了个盹。

隐约听到了一些，于是笑着接过话茬：“还有清微和伯衡，我就等着……”

“爸。”顾远冷声喝止，顾荒容倏然停下，迷茫地望向郁江离，许久，摸索着说道：“怎么了？难道我又记错了？清微不是长大了吗？啊？”他朝顾远看了看，“没错呀，你们都长大了，不是吗？”

顾远皱了皱眉，眼神里露出一丝不耐。正要开口，顾霜桥抢先说道：“爷爷，我和小辰都长大了！您在说什么呀？”

“小辰？”顾荒容仿佛听到了一个极其陌生的名字，眼神飘忽，一时不知该看向哪里。

顾霜辰此时才察觉，这个“轻微”和“伯衡”是爷爷心里的疙瘩。按照爷爷和父亲的对话，“轻微”“伯衡”应该和父亲年纪相仿。

但是，“轻微”又和郁江离相像。而父亲一听到那两个名字，就应激似的冷脸。

！一个极其狗血的剧情出现在脑海里。顾霜辰下意识朝衣兜摸去，空空的，他才意识到，自从和郁江离在一起，他很少抽烟了。

大家不约而同沉默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在郁江离和顾霜辰对视的瞬间，顾远侧着身子，余光一直落在她的身上。

顾荒容又合上了眼睛。

尹静姝叫昭伯拿来毯子，给顾荒容披上，温声提醒：“爸，回房间休息吧！今天，我们都住这里，陪着您。”

顾荒容眯着眼“嗯”了一声，再睁开眼，浑浊的眼神里有了一丝亮光。

“啊……不用。小辰和阿离，上班离得远。小桥和宁宁，赶紧让他们小两口过自己的日子吧！”

“那轻微呢？爷爷，轻微去哪里？”

顾霜辰忽然大声说道，眼睛紧紧盯着顾荒容。

好像真的能从顾荒容那张布满岁月痕迹的脸上看出端倪。

不等顾荒容反应，顾远冷脸喝止：“明知道你爷爷受不了刺激，还胡说什么？小辰，你们该回去了。”

然而顾荒容就像没有听到一般，自动忽略了“轻微”这个名字。

“老了。哪管得了你们那么多，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说完，让昭伯送他回房。

尹柔说去房间拿东西，拿了半个多小时，这才匆匆下楼。

“霜辰……我……”尹柔手臂上搭着一件黑色的西装外套。

外套显然是熨烫过的，又被她折得整齐笔挺，搭在她那条莹润的胳膊上，十分相衬。

顾霜辰眉间一紧，第一时间去看郁江离的脸色。

郁江离脸色平静。但顾霜辰知道，平静，往往更严重。

他接连咳了起来，“你……咳咳，你说吧！”

“我……”尹柔为难地看了周围人一眼。

到底是年轻人的事情，顾荒容在昭伯的搀扶下上了楼，他不想掺和年轻人的事。何况，自己的孙儿什么脾气，他还是知道的。

当初，顾霜辰因为郁江离而难过，伏在他腿上的样子，他到现在都记得。

且不说郁江离有什么本事，他的孙儿动了心，动了前所未有的心，那不是一个尹柔能撼动的。

“柔柔，你有什么想和二哥说的，直说就是。阿离是你将来的嫂嫂，不用见外。”尹静姝依旧笑得慈祥，和善。

“这件衣服我已经洗好了，又亲自熨过，但是……”尹柔看了看郁江离，眼神瞬间怯懦起来，“我不敢说……”

“怎么了？”

郑晚宁走到尹柔身边，顾霜桥今天对她极尽温存，她自然有了当嫂嫂的架势。

“我……我怕阿离不开心……”尹柔朝郁江离看了一眼，顿时泪汪汪的。

郁江离倒想看看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一件衣服而已，还能怎样？

“我……霜辰，我能不能…把这件衣服留下，做个纪念……我们分手那么仓促，都来不及……你都不肯回头看我一眼……”

“尹柔，都过去了。”

顾霜辰冷漠得像个局外人。

“过去了吗？”尹柔不解，一双泪眼探究地望向郁江离。过去了，你为什么要找这样一张脸？

“过去了。”顾霜辰说着，就要把衣服拿过来。

尹柔后退一步，“就真的，一件衣服都不能留下？”

那你直接留下就好了，还不是想找个由头在我面前炫耀你们那有笑有泪的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