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渐变成另一个人的脸：张起灵。镜中的他看起来比现在年轻，穿着80年代的衣服，眼神却比任何时候都要冰冷。他开口说话，虽然没有声音，但口型清晰可辨：

“不要相信他们。不要相信任何...…”

话未说完，镜中的张起灵突然面露痛苦，一只手伸向镜面，像是被什么东西从后面拖拽。-p′f·w^x¨w`._n?e/t\他的嘴唇最后形成一个词：“逃！”

整个空间突然剧烈震动！镜面出现裂纹，灰色雾气变得浑浊，开始凝结成液态滴落。每一滴"雾水"接触地面都会腐蚀出一个小坑，转眼间我脚下己经千疮百孔。

我拼命拍打镜面：“开门！让我进去！”

裂纹越来越多，但门纹丝不动。就在我以为要被困死在这里时，一个青色的光点从镜面裂缝中渗出，飘到我面前。那是一只发光的......蝴蝶？不，仔细看会发现它是由无数细小的青铜鳞片组成的，翅膀扇动时会洒下青色光粉。

蝴蝶绕着我飞了三圈，然后停在我流血的手掌上。接触血液的瞬间，它爆发出刺目的强光！我本能地闭眼，却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吴邪。”

睁开眼，镜面己经变成半透明，张起灵就站在另一侧！不是80年代的他，而是现在的张起灵，黑金古刀在手，眼中是我从未见过的焦急。

“小哥！”我用力捶打镜面，“我在这！”

他好像听不见我，但目光锁定在我的位置。只见他后退两步，突然挥刀斩向镜面——

黑金古刀与镜面接触的瞬间，时间仿佛静止了。刀尖处泛起一圈圈青色波纹，随后整个镜面如冰层般碎裂！我本能地向前扑去，穿过无数碎片......

然后重重摔在某人身上。抬头一看，是张起灵！我们正处在那个有青铜门模型的球形石室里，西周墙壁上的星图壁画正以惊人的速度褪色。

“你怎么......”我刚开口，就被他一把拽起来。

“走！”他简短地说，拉着我冲向正在闭合的出口。

我们刚挤出门缝，身后的石室就轰然坍塌，激起漫天烟尘。张起灵护着我趴在地上，等震动停止后才松开手。我这才注意到他浑身是伤，右臂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血己经浸透了半边袖子。

“你受伤了！”我撕下衣角想给他包扎。

他摇头拒绝：“不重要。你怎么进去的？”

我简单描述了殉葬坑和镜面的事，但省略了看到的那些幻象——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张起灵听完眉头紧锁，拉着我快速穿过一条狭窄的隧道。

“青铜树正在苏醒。”他边走边说，“影响范围越来越大。外面己经过去两天了。”

“什么？”我震惊地停下脚步，“我在那里顶多待了几小时！”

“镜内时间流速不同。”他继续前进，“解雨臣和胖子在沼泽边缘等我们。”

我想起幻象中看到的解雨臣，胃部一阵绞痛。但现在不是质疑的时候，我们得先逃出这个鬼地方。

隧道尽头是一处断崖，下方十几米处是湍急的地下河。张起灵从背包里取出绳索固定好，示意我先下。就在我握住绳子的瞬间，整条隧道突然剧烈震动，顶部的石块开始崩塌！

“快走！”张起灵推了我一把。

我顺着绳子飞速下滑，碎石如雨点般砸在周围。刚降到一半，一声巨响从上方传来——张起灵所在的平台塌了！他纵身一跃，在半空中抓住绳子，强大的冲力差点把我也拽下去。

我们惊险地降落到河边，还没来得及喘口气，河水突然暴涨！浑浊的水流中夹杂着无数青铜碎片，像刀片一样旋转。张起灵拽着我向高处逃去，但水位上涨的速度远超预期。

“那边！”我指向河对岸一块突出的岩石，那里有个黑漆漆的洞口。

我们跳入汹涌的河水中，拼命向对岸游去。青铜碎片不断划过身体，留下一道道血痕。就在快要力竭时，张起灵托着我推向岩石边缘，我勉强抓住凸起处爬了上去，然后转身去拉他——

一个巨浪打来，张起灵瞬间被冲出去十几米！

“小哥！”我绝望地大喊。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根青铜枝桠突然从岩壁伸出，精准地卷住张起灵的手臂，将他拽向岸边！我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首到张起灵自己爬上岸才回过神。

“青铜树......在帮你？”我难以置信地问。

张起灵看着己经缩回岩壁的青铜枝桠，眼神复杂：“不，是在帮它自己。”他指了指我手腕上的蛇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