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口手表!”纪涛得意地打开盒子,“比你那破军表强多了!”
纪寒合上盒盖:“部队有规定,不能戴这种。`[-我?的,书?|城@/′ @免)?费a*阅?:°读#”“死脑筋!”纪涛撇撇嘴,突然压低声音,“对了,哥有笔大买卖缺个合伙人…”周慧兰忽然板着脸的道:“小涛!你弟刚回来!”“妈您别急啊!”纪涛嬉皮笑脸地摆手,“就建材生意,合法的!老三那退伍费放着也是…”“我没退伍。”纪寒打断他,同时注意到莉莉正偷偷抓挠手臂内侧,指甲在皮肤上留下道道红痕——典型的毒瘾发作前兆。纪涛表情一僵,随即大笑:“更好了!军队有人好办事啊!”他凑近纪寒,酒臭味喷在弟弟脸上,“滇缅边境新开了个开发区,哥有门路搞到批文…”纪寒突然抓住二哥的手腕,力道恰到好处地按在某个穴位上:“你上次体检是什么时候?”“哎哟疼疼疼!”纪涛夸张地大叫,“去年…不对,前年?”莉莉突然开始频繁打哈欠,眼泪鼻涕不受控制地流出来。她慌乱地翻找挎包:“我、我去补个妆…”纪寒松开手,任由二哥揉着手腕抱怨。他的目光追随着莉莉跌跌撞撞的背影,直到她消失在卫生间方向。-d_q~s?x.s`.`c`o!m!三分钟后,里面传来压抑的干呕声。“嫂子身体不舒服?”纪寒状似随意地问。纪涛正往嘴里塞第三块腊肉:“没事,她只是昨晚喝多了一点酒,缓一下就好了。”纪寒起身收拾碗筷,经过卫生间时,敏锐地捕捉到打火机的声响和某种特殊的甜腻气味。他敲了敲门:"需要帮忙吗?"门猛地打开,莉莉惨白的脸上带着不自然的潮红,瞳孔缩成针尖大小。她嘴角还沾着白色粉末,却强撑着笑道:"没、没事..."纪寒的目光扫过马桶水箱边缘的残留物,以及她包里露出的锡纸一角。他什么也没说,只是侧身让路。回到厨房时,纪涛正眉飞色舞地跟母亲吹嘘:"...那批红木家具至少赚这个数!"他伸出五根手指,"等老三入股,咱们家就能搬去市里,我买个大别墅好好孝敬您...""二哥。"纪寒将洗好的碗放进橱柜,"你左臂上的针眼是怎么回事?"厨房瞬间安静得能听见水龙头滴水的声音。·3*4_k,a*n′s¨h+u!.¢c\o~m_纪涛的笑容僵在脸上,袖子下意识往下拽了拽:"胡说什么!那是蚊子咬的!"他的脸涨得通红,金链子在脖子上晃荡,像一条垂死挣扎的鱼。莉莉从卫生间冲出来,嘴唇颤抖着:“纪涛,我们走吧…我突然想起还有事…”纪寒挡在门口,身形如铁塔般不可撼动:“把袖子卷起来。”“滚开!”纪涛伸手去推,却像撞上了一堵墙。周慧兰突然抓住纪涛的手腕,枯瘦的手指爆发出惊人的力量。她掀开儿子的袖口,那些针眼像丑陋的虫卵,密密麻麻地排列在静脉上。 “妈…你听我解释…”纪涛的声音开始发抖。周慧兰的嘴唇颤抖着,却发不出声音。她的目光从儿子的手臂移到莉莉惨白的脸上,又落到她包里露出的锡纸上。“出去。”这两个字轻得像叹息,却让纪涛如遭雷击。“妈!”“带着你的女朋友,滚出去。”周慧兰转过身,肩膀垮得像被抽走了脊梁,“别让我说第二遍。”纪涛的脸色由红转白,最后变成死灰。他抓起莉莉的手,踉跄着冲出门去。引擎的轰鸣声远去后,厨房里只剩下水龙头滴答的声响。纪寒走到母亲身后,看见她正用指甲抠着桌角的裂缝,指节泛白。“妈…”“你早就看出来了,是不是?”周慧兰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话。纪寒没有否认,微微点头。“你爸…”周慧兰的眼泪砸在桌面上,“你爸要是知道…”纪寒轻轻按住母亲的肩膀:“我会处理。”周慧兰猛地转身,死死抓住儿子的手臂:“不行!你已经有一个哥哥在…”她突然住口,但纪寒明白她的意思——大哥纪峰生死未卜,二哥又染上毒瘾,她不能再承受失去最后一个儿子的风险。“妈。”纪寒的声音沉稳如山,“我是军人,知道怎么做。我不会乱来的。而且,如果我不去阻止,不知道二哥最终会走上什么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