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长安城,菜市口。¨幻~想′姬? ^首\发.
天刚蒙蒙亮,这里己是人山人海,人头攒动。
消息如同长了翅膀,早己传遍全城。
今日要斩的,是那个南明的“弘光皇帝”朱由崧!
老百姓们从西面八方涌来,挤满了街道两侧的茶楼酒肆,爬上了附近的屋顶树杈。
更有甚者....
早早就在刑场外围抢占了有利位置。
喧哗声、议论声、小贩的叫卖声混在一起,形成一股巨大的声浪。
“挤什么挤!给老子让个地儿!”
“嘿,听说了吗?那狗皇帝肥得流油,一会儿砍头,血怕不是要飙三丈高?”
“该!让他勾结鞑子....呸!”
“陛下圣明啊,这祸害总算要除掉了!”
“娘,我怕…”
“怕什么!看那昏君掉脑袋,解气!”
空气里弥漫着一种奇异的,混杂着兴奋与残忍的期待。
.......................
午时三刻,日头最烈。
“来了来了!”人群一阵骚动。
一队盔甲鲜明,杀气腾腾的御林军开道,押着一辆囚车缓缓驶来。
囚车里,正是五花大绑的朱由崧。
出乎所有人意料。
这位即将被处决的“皇帝”,竟被收拾的颇为体面。
他身上那身明黄色的龙袍虽显陈旧,却洗得干干净净,不见污渍。
油腻打绺的头发被仔细梳理过,用一根玉簪束起,脸上胡茬也刮得干干净净。+第¢一^墈-书_枉^ ~免+费·粤^黩,
显然....
这是陈锦文最后的“恩典”,让他以“皇帝”的身份,相对体面的赴死。
也算是全了张嫣那点微不足道的颜面请求,也堵住天下悠悠之口。
囚车停在刑场中央。
朱由崧被两名彪悍的军士拖拽下来,押上高台。
他似乎刚饱餐了一顿断头饭,脸色比在囚室时好了不少,甚至能站稳。
监斩台上....
陈锦文一身玄色常服,端坐中央,面色沉静如水。
两侧是肃立的文武重臣。
主刑的刽子手是个满脸横肉,膀大腰圆的壮汉。
这侩子手光着膀子,露出虬结的肌肉和狰狞的刺青,手中那柄鬼头大刀在烈日下反射着刺目的寒光。
“请陛下示下,时辰己到!”
陈锦文微微颔首。
刽子手起身,深吸一口气。
然后活动了一下粗壮的臂膀,双手握紧了沉重的鬼头刀柄,就要上前行刑。
“慢——”
突然,一个清朗威严的声音骤然响起,压过了刑场周围的喧嚣。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监斩台上。
只见陈锦文缓缓站起身,走下监斩台,步伐沉稳,一步步走向刑台。
人群瞬间安静下来,无数道目光充满了惊疑与敬畏。
陈锦文走到那刽子手面前,伸出手:“刀来。”
刽子手有些愕然。¨6¢1!墈`书*网- +芜,错_内^容?
看着陈锦文不容置疑的眼神。
侩子手连忙躬身,双手将那柄沉重的鬼头大刀奉上。
陈锦文单手接过刀柄,手腕一沉,那巨大的刀身在他手中竟显得异常稳当。
他提着刀,走到瘫软在地,抖如筛糠的朱由崧面前。
朱由崧看着那寒光闪闪的刀刃,看着陈锦文冰冷无波的眼神,最后一丝体面瞬间崩溃。
“不…不要啊,饶命!饶命啊!”
他杀猪般嚎叫起来,涕泪横流,拼命的以头抢地,磕得砰砰作响。
“我愿献出所有财宝,所有城池,我愿做牛做马,只求陛下饶我一条狗命!”
“陛下…看在我也是朱家血脉…看在张皇后的份上…求求您了陛下…呜呜呜…”
朱由崧哭的声嘶力竭,肥硕的身体在地上扭动挣扎,哪里还有半分“皇帝”的样子?
陈锦文眉头紧锁。
眼中闪过一丝浓烈的厌恶。
他单手提着刀,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寂静的刑场:
“朱由崧!你好歹也身披龙袍,僭越称帝!”
“即便死,也当如那闯贼李自成般,坦荡赴死,留几分枭雄气概!”
“如此摇尾乞怜,涕泪交流,岂止辱没你自身?”
“更是辱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