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
他身后的小厮们,可就苦着一张脸了。回廊里尽是冷风夹杂着潮湿的水汽。
熊砚拎着午饭走回自己的房间时,远远便瞧见乌泱泱的人群。
不知是哪号“主子”,大冷天地站在回廊里吹寒风,简直闲出病了。
她转身,打算换条路回房。
“什么人,快过来?”
熊砚听见叫声,快走两步。
心想未必是叫她。
“那个端着碗的丫环,快过来。”
熊砚左右环顾,周围除了她,再无活人。
端着碗,低下头走到人群前,对着穿着最华贵的靴,道个万福。
“抬起头来。”
熊砚翻了个眼珠子,抬头。
看见一张生得面如傅粉,唇若涂朱的脸蛋。不由心里叫好,这脸蛋要是放在现代,做个影星绰绰有余。
上官诘听五安来报,熊砚因毒害钱姨娘被抓进后院受审。
他不动声色地打量着,熊砚的脸,裸露在外的皮肤,回想她刚走到他身前的姿势——她没事,没挨打。
五安偷看向少爷的脸,心如明镜似的。少爷急匆匆从庙里赶回家,原来是为了这事。
他又看向熊砚。碧桃长得是不错,抛开哮病不谈,她可比少爷大了许多岁。这……这怕是不成吧。
“五安,你还杵在原地做什么?”身旁的小厮推他一把。
五安回神,上官诘已经继续往前走了,碧桃早端着碗走开了。
“谁杵着了。脚冻,缓缓。”五安低嚷道,快步跟在上官诘身后。
进入书房,五安感到暖烘烘,香喷喷的气流抚遍全身。
上官诘让小厮们退出了书房,只留五安在房内伺候。
他手指敲击着桌面,“我爹什么时候回来?”
“老爷传书回来,还要去各个庄子巡查和检查陆运、海运来的货物,恐怕得等到快过年,才能脱身回来。”
“徐先生呢?”
“按照往常时间推算,徐先生或要等开春了才回来。”五安心里嘀咕,教书的徐先生也不知道教的哪门子书。每年有大半的时间,都会离开上官府,说是去静修。
上官诘听罢,停下敲击桌面的动作。那这上官府的后院,又要热闹一阵子了。二房的林姨娘这些年,拉上春屏替她杀人,三房的邱姨娘怕是活不到过年。
手指摩挲书案上的粉彩缠枝莲方夔纹盖碗。
他不过在山上待多几日,熊砚就能被卷进这些腌臜事里,不能不说,她还真是倒霉。
幕卷流苏,帘垂朱箔。
春屏独自坐在椅子里,遥望窗外的山峦树木。
两手来回揪扯手中的方帕。
八房的浪蹄子淫妇没怀孕,那她发现的保胎药渣到底是谁的?四方?五房?六房?
双眼瞪向虚空,在这后院谁也甭想肚子里蹦出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