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大荔这么多年,上官诘还是没法习惯,别人见他便要下跪的事。
李三颤做一团起身。
家中的主子们,他全都只远远地望见过,五官模样俱看不清。来到上官府二十余年,可从没有被主子们召见过。
“你的天荷种的不错。”
李三听了,跳得飞快的心,稍降下来。
“除了这个名字,还叫作什么,你可知道?”
“羞天草、隔河仙、观音莲、尖尾野芋头、狼毒头、独脚莲、野芋、本狼毒、姑婆芋、、大附子、猪不拱、猪管豆、化骨丹、蛇芋……狗神芋。”
李三一说便说了一长串,显然对天荷了解得极深。
上官诘细细听着,“滴水观音呢?”
“什么?”李三茫然地说道。
“你可曾听过天荷被叫作滴水观音?”
上官诘两眼闪烁,若星辰骤亮。
“小人……没听过。”李四思索了良久,磕巴地回道。
“你确定,你知道天荷所有的别称?”
李四又扑地跪下,磕头:“小人只是个种花种草的,确实从没听过有人将天荷叫作滴水观音。”
“起来,起来。”上官诘连声道,“我又没说什么,你跪什么跪。”扭头看向五安。
五安走上前,拿出一个银锞子:“少爷赏你的,因你的活干得好。”
接下银锞子,李四犹不敢信,但已满脸欢喜。
上官诘挥手让人下去,且不准李四拜谢磕头。
“五安,你去珍趣阁定个棕编,说要个企鹅模样的。”
“少爷,什么是企鹅?”
上官诘微微而笑:“你这般说就是。如果掌柜的问你,你仍说要个企鹅,不准他多问,只叫他将我这句话转达给她,多一字都不行。”
“小人明白了。”
五安嘴上痛快应承,心下却猜想少爷对碧桃,到底是有几分情意,这么些年了,碧桃的棕编也只得少爷在长长久久的买。
珍趣阁派了个新来的伙计,找赵大娘。
熊砚调进内院,出入不大方便,就将与珍趣阁和王三弟的联络之事,托给赵大娘。
“赵大娘,有个客人订了个棕编企鹅,请您告诉碧桃,务必快些赶制出来。”
赵大娘看向脸生的伙计,“什么是企鹅?吃的大鹅?”
伙计和气摇头,“我也不知。碧桃姑娘定然知道的。”
午后时分,赵大娘摸进吴姨娘院子的小厨房。
找到正在看火的熊砚,重复了珍趣阁伙计的话。
“丫头,什么是企鹅?吃的大鹅?”
熊砚笑着摇头,“不是。等我做出来你自然知道了。”
她以为这单生意来自海外,珍趣阁催促赶制是为拿个样品谈生意。
却不知,买下棕编企鹅的人,跟她同处在上官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