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再次看到了熊砚。不远处的小丫环,用拐杖替代受伤的左腿,一蹦一拐奋力向前,这是要去哪儿呢。
云来按照熊砚的指使,一路走走停停,来到了上官府中被荒弃的一处竹林。
熊砚靠在一块大石上,气喘吁吁,汗流如注。
“云来姑娘,我想一个人在这里待上半个时辰,你可否在之后再来寻我?”
“你独自一人待在这做什么?”云来蹙眉,“你要是累了,我可以跟你一同在此处歇息。”
她环顾四周,颇感阴凉,不由两手搓臂。
熊砚拿出一早准备好的说辞,“今日是我爹娘去世的忌日,往年我都在此烧香祭拜,可惜今年我腿脚不便,不能烧香祭拜,但也想在这地独自待上一会儿。”
云来忽地想起来熊砚是孤儿这事,霎时心头涌上酸涩,“你早不说,我去替你寻来。你在此等我。”
说罢,转身急匆匆走了。
熊砚心上对云来产生了一丝抱歉,利用了她的善良。但她也没有更好的说辞支开云来。
等云来的裙裾消失在远处的墙角。
熊砚抓起拐杖,一蹦一跳进入到竹林深处。竹林边缘是一处半塌的白墙。熊砚斜撑拐杖,一点点下滑,费了不少时间蹲到墙角面前。
搬开一块朱红色石块,熊砚掏出藏在袖中的小铲,一下下挖掘湿润的土面。
一个小木盒被掏出。
熊砚抬头上下左右打量四周后,打开了小木盒。
从木盒中掏出两块金铤,几张银票。
拿出袖中的小袋,将小袋中的纸张铺平,看了又看,而后将金铤和银票一同放入袋中。
木盒重新埋入土中,朱红色大石放回原位。
依靠拐杖重新站起,一蹦一拐回到大石头旁。
不多时,云来手提纸钱香火回来,两人默默烧香焚纸,祭祀一番离去。
另一方向,徐陵斌从暗处走出,他对熊砚自云来走后的举动看得清清楚楚。那袋中的纸张是路引,这个熊砚看来是要做逃奴跑了。上官诘这个蠢货,怕是一点儿也不知。
他嘴角下撇,两手背在身后,下颌的伤处还未好全,新生的粉红肉色像一条蜈蚣蜿蜒。
想走,那可没那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