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触及,碧桃便顾左右而言其他,几次之后,她便知道她不会说。
熊砚为驱散房中的窒闷,盘点起桌面摆放着的,上官诘送来的嫁妆。
“两对翠花,一对大翠围发,一对金蛙嵌玛瑙银脚簪,一匹翠蓝兼四季团花喜相逢缎子,一匹大红绸子。嗬,少爷可真大方。”熊砚嬉笑道。
陈管事是家底厚实的,枣红算是高嫁。上官诘给的这些东西,算是为枣红撑个场面。
“我那几件零碎,可比不得,不够看了。”
枣红听到这话,面带微笑推推熊砚的肩膀,“你胡说什么呢。少爷给的,是赏赐,你给我的,那是情分。”
低下声,轻念道,“少爷是个好主子,但这些个东西对他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你可不一样,你看你头上戴的还是个朴素的银簪,却舍得给我那么些好的。”
熊砚听了,心头发暖。
低头,掏出袖中一早准备好的银票,塞进枣红的手心。
枣红看到手中的银票,作势要硬推回去。
“拿着!”熊砚赶紧阻止道,“那些个首饰,都是为你在陈管事的家人面前好看。这银票,你可要好好藏起来,谁也不告诉。”
她虽然觉得陈管事会是个好丈夫,不大可能会对枣红姐不好,但世间万事,谁能料得准。尤其是男女之间的情感,最为莫测,开头好,结尾好,那是最好,可万一不好了,还得继续活下去不是。
朝枣红挤挤眼,“女人嘛,还是得手里有点钱,遇到事才不慌。”
素琴在这时走进来,打断了两人的话,再见到桌面那堆东西,即刻叽叽喳喳起来,彻底冲散了房中因短暂离别,而聚集起来的伤感氛围。
在后门送走枣红,熊砚与素琴转身,准备回内院。
“碧桃姐!”
听到这声叫喊的熊砚回头,看见钱大郎满头是汗的奔来。
碧桃扭头,让素琴先回去。
素琴犹犹豫豫,有些不大想走。
看她不愿走,熊砚只好让素琴在树丛背后等她。
从后门到树丛间的距离,不高声说话,一般是听不见的。
“碧桃姐。”钱大郎粗声喘气。
熊砚站在后门的边上,等待钱大郎再次张口。
钱大郎抬起眼,对上熊砚清凌凌的眼,压在舌尖的话,顿时说不出口了。
这消息,该是对碧桃姐多大的打击啊。
还是得说,这事拖不得了。
钱大郎闭紧眼,一溜烟把事说出来了,“碧桃姐,三弟哥早就回来了,那信是伪造的,孙厚和王三弟卷了你的金铤和银票跑了。”
熊砚听见,顿觉五雷轰顶,身子甚至打起摆子。
钱大郎睁开眼,看见熊砚的身子要往下倒,赶忙伸手托起,而后又快快缩回手。
“你把这件事,详详细细跟我说一遍。”熊砚靠在门边,抖唇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