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头,就听见那杜老六感慨:
“我那美妾才刚到手不过几日,可惜了……也不知道哪个杀千刀的干的,竟坏人美事。”
一个人出声,就会有人跟声。
一长相算清秀,身体干瘦的年轻男人,衣着华丽,手中拎着一杯酒,眼神先往柳长榆这边一撇,又面露哀色。
“可怜我的妹妹,下月便要出嫁,前一日还在欢天喜地的试嫁衣,岂料隔天便惨遭不测,那人当真该千刀万剐,下油锅,死不足惜。”
语气颇为哀怨,手却一点都不含糊的将美酒往嘴里倒,一杯又一杯。`比.奇~中^文*网/ \追\最/新\章?节_
此人是礼部一员外郎的庶子,李泉,李家二房从商,供着大房读书从官,李泉是李家这一代独苗,虽是庶子,可其他几房未有男丁,故李泉是被家中捧着长大的,岂料养成了个顽劣性子,他口中的妹妹就是二房唯一的女儿,李珠儿。
柳长榆宽慰:“诸位节哀。”
表情淡淡,豪不真诚。
几位似乎都打开了话匣子,纷纷借着酒意说道。
家中开兵器铺的宋家公子宋华骂道:“那凶手不是人!我姐姐刚和离,家里正等她归家,结果竟折在途中,竟然遭此无妄之灾!”
“是我没用,我娘子跟着我没过过几天好日子,本是闺秀,却为了生计奔波,在酒楼弹琴卖艺,只为添些家用,供我读书。是我们余家对不住她,是我余辽对她不起,此生难还。”
一文弱书生说着还忍不住落泪,他带着妻子远赴东都求前程,岂料遭此横祸。
“禽兽啊,禽兽啊……我刘家世代习医,我阿妹才十五,习医却有十年,治病救人无数,她那双手是治病救人的!就被人如此砍断,连个全尸都不给她留…”刘现,刘郎中悲愤交加,眼泪便掉了下来。
几人纷纷吐露些许真言,只有一人坐在原地,只喝酒,迟迟不语。
“吴兄,别喝闷酒,说出来,心里便痛快了。”杜老六看不下去,拍拍那人的肩。
“你我两家世交,你阿姐此番遭难,连我家老太太也甚至悲痛挂念。”
被称作吴兄的男子,是吴卫风,今年二十,家中本也是做丝绸生意,富甲一方,后来家中爷爷做了官,门庭一下子就高了个台阶。
“我幼时遭难,父母双亡,眼睛也落下残症,常年在外求医,家中唯有祖母撑起门庭。经年过去,大病初愈,本以为能与家人团聚,岂料竟是这般风景,阿姐遭难,祖母又是白发送黑发,一病不起。“
吴卫风掩面,挡住命苦模样。
杜老六听着也一阵无言,只得安抚的拍拍他的肩,“吴兄,都会过去的。”
在屏风后听了一阵,姜玖心中大概有了个数,他们说的话都与卷宗上记得一致,不过这几人的态度都甚是有趣。
柳长榆眼见差不多,就到屏风后头,少女倚在雕花柱边,眼睛半耷拉着,见他来了才抬眼。
“可要出去见见?“
姜玖首愣愣的瞧他一眼,忽问:“你风流吗?”
柳长榆端着的礼貌微笑定住了。
默了默,又了然一笑:“本人师承摄政王姜策。”
那...就是风流了。
倒是没有出乎意料,姜玖对他笑笑:“那我便是老投靠你的远房表妹,带我出去见见?”
“正经论起来,你就是我表妹。”
差点忘了。如今她名义上是王妃柳氏的女儿,柳长榆是王妃的侄子,可不就是表兄妹吗?
“真巧。”
“缘分。”
一段没意义的对话后,或许是见柳长榆忽然躲到屏风后不见人影许久,还隐约听见人声,似是女子。
杜老六酒劲上来,口不择言:“世子怎么躲起来了?莫不是金屋藏娇?”
几人情绪上来,正悲愤着,却也不忘关注柳长榆的动作,只见他在杜老六说完后,竟然真从屏风后带出个美人。
杜老六探头看了眼,对上柳长榆和善的目光,马上识趣的低头,
几个人都好奇,却不敢多问。
吴卫风:“敢问这位姑娘可也是同我们...一般?”
今日来的都是受害人亲属,他大抵也是以为她与他们一样了。
可目前只听说受害人只有六位才是...
“呸呸呸!”姜玖拿袖子掩面,蹙着眉头,像是要避开脏东西一般:“谁和你们一样?我是陪表兄来享受的,方才身体不适,在后头休息而己。”
说着说着就往外走,嘴巴还碎碎念一些令人不太爱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