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垂眸，微微蹙眉，在等他讲下去。

“小民曾找仵作要过小妹腿部的验尸记录，上面所述之情状，小民倒背如流。七日前，小民曾见过断手一眼，故确信，那断手的伤处与小妹的腿部验尸记录如出一辙。”

关于这事姜玖心中有底，她早就看过案宗里头自然也有验尸记录，只看一眼便大概猜到了，她也曾在小清楼见过断手，伤口处完全一致。

她很清楚此等伤口的模样，切割处平整，肩骨关节保留完好，皮肉间多留了皮质，便于操作衔接，也更加美观，多留的皮面留有一圈针线的孔位，一般人看不出，但是她一看便知这个孔位是何用处。

因为她是——傀儡师

该说的都说了，刘大郎爬下轮椅，可身体孱弱，几乎是摔在地上的，努力摆好跪姿，将头磕在地上，抛弃这些年恪守的读书之人的颜面。

将所有气节化作请求：“小民这些日子只求还妹妹一个公道，可这公道太迟太难了——只郡主出现才让我们刘家看到希望，若郡主愿还，小妹一个公道小民这辈子都甘为郡主牛马，舍身赴死毫无怨言。”

姜玖见此，许久不言。

刘大郎咽口气，又道：“小民的身子即日便可康复，来日科考定会取得功名，到时愿为郡主手中利刃。”

还是没有得到姜玖的回应，刘大郎有些慌，可他己经没有筹码了。

正困扰，谁知姜玖来了一句：“......需要我叫人把你扶起来吗？”

刘大郎：......

刘大郎表情不自然，在姜玖看来他应该是需要的别人扶的，他刚刚是摔下来的。

想要她来扶？万万不可能，她自己还伤着。

走到门边，在叫人扶他之前，姜玖回应了他：“他人穷困时的承诺，本郡主从不信。”

边推门，边道：“若是真心，莫要说，只做便好。”

刘大郎：“是。”

“你叫什么名字？”

“小民刘望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