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静静躺着一只孩童的虎头鞋——云峰小时候最爱穿的。
她轻轻摩挲着虎头鞋,仿佛能感受到儿子曾经的温度,泪水忍不住夺眶而出。
“夫人,老奴有一计。”跟随她二十年的老嬷嬷轻声说道,声音虽低却透着沉稳与睿智。
“可派二管家带几个可靠的人先去确认,若真是少爷,再以修缮祖坟为由,让老爷带人前往接应。”
谢夫人微微颔首,却又摇头:“林氏心细如发,二管家突然离府,她必生疑心。”
“那...不如让老奴以回乡探亲为由...”老嬷嬷思索片刻,缓缓说道。
正商议间,窗外一道黑影闪过。,/ˉ5?¤4×看?书}× $?无¨`错±>内?容???谢夫人警觉地推开窗,只见一只黑猫轻盈跃上墙头,消失在雨幕中。
与此同时,林姨娘院中烛火通明。
“打听清楚了?”林姨娘斜倚在贵妃榻上,慵懒的姿态却难掩眼中的精明。
她身着一件华丽的睡袍,上面绣着娇艳的牡丹,彰显着她在府中的地位。
她指尖绕着发梢,目光冷冷地落在跪在地上的小丫鬟身上。
“回姨娘,夫人今日确实反常。”小丫鬟跪在地上,头低得几乎贴到地面,声音微微颤抖。
“奴婢听厨房的小翠说,夫人午膳一口未动,还命人准备了少爷...就是大少爷从前爱吃的桂花糕。”
林姨娘眼中寒光一闪,心中暗自思忖:看来传言非虚,若那孽种真的回来,自己在府中的地位必将岌岌可危。
她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如同夜空中闪烁的寒星:“去告诉赵管事,就说我娘家兄弟病重,需要他连夜送些药材回去。”
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让他绕道去趟东顺,打听打听最近可有什么新鲜事。”
三日后,二管家带着三名护院悄然离府。同一天,赵管事也驾着马车出了城。
东顺李家村,宛如世外桃源般宁静祥和。村边的小河潺潺流淌,河水清澈见底,能看到鱼儿在水中自由自在地游弋。
李西丫正在院中晾晒地瓜,阳光洒在她身上,勾勒出她纤细却透着股韧劲的身形。她身着粗布衣裙,虽朴素无华,却掩不住那清秀的面容,眉眼间透着一股灵动与善良。
“老六,该换药了。”她朝屋内唤道,声音清脆悦耳,如同山间的清泉。
门帘掀起,一个身材修长的男子缓步而出。他剑眉星目,鼻梁高挺,举手投足间自带一股与生俱来的贵气,与这农家小院格格不入,却又因额角的伤疤和眼中的迷茫显得格外脆弱。
“李西姑娘,又麻烦你了。”男子——谢云峰温声道,声音如温润的玉石,却在李西丫靠近时下意识地后退半步,仿佛身体还记得某些不该有的距离。
李西丫不以为意,脸上挂着温柔的笑容,熟练地为他盛饭:“今天头还疼吗?”
谢云峰摇头,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在低头时瞥见她腕上一道疤痕——那是她为救他被岩石划伤的。
一股莫名的情绪涌上心头,他忽然握住她的手腕,目光灼灼地看着她:“为什么救我?”
李西丫一怔,随即笑道:“难道见死不救?”她轻轻抽回手,继续包扎,动作轻柔而娴熟。
“再说,我爹生前常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话音未落,谢云峰突然抱住头,痛苦地蹲下身。
破碎的画面在脑海中闪现:滔天的洪水如猛兽般咆哮,断裂的马车在洪水中摇摇欲坠,一双有力的手将他奋力推向岸边,随后便消失在汹涌的波涛中...
“老六!”李西丫慌忙扶住他,眼中满是关切与担忧。
院门外,一个樵夫打扮的男子悄然退入树丛,眼中精光闪烁。
此人正是林姨娘派来的赵管事,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心中暗道:看来这就是少爷了,只要回去告知姨娘,便可大功告成。
扬州谢府,林姨娘接到飞鸽传书,展开信纸,脸色骤变。信纸上寥寥数语,却如同一把利刃,刺痛了她的心。
“竟真是那个小孽种...”她咬牙切齿,眼中满是怨毒与不甘。随即唤来心腹丫鬟,声音冰冷如霜:“去告诉云霆,让他立刻来见我!”
十五岁的谢云霆正在书房习字,他身着华丽的锦袍,腰间系着一块温润的玉佩,彰显着他的身份。
听闻母亲召唤,他不耐烦地放下毛笔,懒洋洋地倚在门框上:“娘,什么事这么急?”
林姨娘一把将他拽进屋,警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