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棠见谢卿泽似在思索什么,急忙地转移话题,对沐川福了福身:“抱歉啊沐指使,佑安的脾气比较急,没伤到你吧?”
沐川话都懒得说,只摆了摆手。0!`0^小??说°??网`§ \2追±%最±*>新°&章?a/节D?
谢卿泽只好替自己的哑巴下属发言:“无碍,以沐川的身手,贵师弟伤不到他。”
他本是解释,并无炫耀之意,措词却有失考虑,又惹得佑安眼中火星一炸。
佑安语气极冲:“这位大人于暗巷之中撕破我家师姐的衣袖,纵容手下伤人,非但不赔礼道歉,还出言挑衅,堪称无耻!”
谢卿泽:“……”
谢卿泽和沐川,活似两个半哑巴,被这小子骂得毫无还嘴之力。谢卿泽十分后悔没带嘴巴相对厉害的周鱼过来。
安棠赶忙劝佑安:“人家哪里伤你了?不就是发带断了吗?不算伤人,不算啊!回头我给你再买一根!”
佑安不服气,振振有词:“发带不打紧。此处黑灯瞎火的,这狗官尾随师姐,必是心怀不轨!”
谢卿泽听着这罪名扣得大,感觉有必要解释清楚,于是打起平日里升堂时的精神,深吸一口气辩解道:“事情是这么回事。你师姐企图翻墙进入案发场所,我出声阻止……”
安棠本来还想打圆场,听他这般说,心中念头一闪,转了话锋:“佑安说得对。¨零^点·看^书¨ +追^最\新/章!节~”
谢卿泽:“……”
她扯了扯自己剩半截的袖子,企图遮住手腕的白绸,但残袖实在太短,扯了两下便放弃了。
“谢大人,你若让我进丰年客栈看一看,此事便算揭过,衣裳也不用你赔。”
谢卿泽断然拒绝:“不可能。”
安棠无奈,对佑安说:“罢了,咱们走吧。这客栈院子有西面墙呢,总有一面能翻得进去。”
说罢,领着佑安便走。
谢卿泽额角火星首冒:“你……你还要来翻墙么?”
安棠头也未回:“后半夜守卫松懈,机会该大一些。”
谢卿泽压不住火气:“此等案发凶地,你为何执意进去?”
安棠脚步顿住,猛地回身,死死盯着他:“提刑大人见过的案件千件百件,或许己不记得七年前的一桩旧案。七年前,启安城曾出过一桩惨案,安宅的家主、主母和长子被杀害,遗体被凶手以红索悬吊厅中,摆成怪异姿态……”
安棠深吸一口气,艰难地说:“他们,是我的父母和长兄……凶手不知用了什么邪诡手段,让遗体脸上带笑,更在我父亲口中填满铜钱,污辱他身后清名!更离奇的是,我家管家,家丁护院,婢女,厨子,甚至马夫……所有家仆全部失踪!”
七年前的冬夜,身为监察御史的父亲安承,完成巡视郡县刑狱的行程,带着一身风雪归来。*白*马.书`院! ^无?错+内!容·
安家上下喜气洋洋,母亲丰兰张罗着为他接风洗尘,彼时刚满十二岁的安棠和她十六岁的哥哥安若松,跟在父亲身边欢声笑语。
温暖的灯火在那一夜戛然而灭。
她不知道“骷髅人”是什么时候出现在家中的。
她在手腕的刺痛中醒来,看到一张骷髅脸。
那骷髅人的手上晃动的一串怪异的铜铃,铃声时缓时急,如密密窃语。
家仆们随着铃声的节奏做出动作,关节和肢体不正常地运动,既生硬,又灵活,像一个个怪模怪样的“鬼偶”。
他们手中拖着一根根红索,把他们的家主——安棠的父母和兄长悬在房梁,每一具尸体都面带笑容。
做完这一切,仆从们跟着骷髅人,消失在风雪之中……那一夜,她的家如同鬼境。
然而,比安家的三口人之死更为诡异的。是那些仆从的失踪。
案发之后,官府把启安城翻了个遍,也没找到那些仆从的踪迹。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幸存的安家小女安棠,说自家仆人们都跟着“骷髅人”走了。
可是,启安城是大梁之都,就算是风雪之夜,夜间巡检也绝不松懈。但案发当夜,夜巡的侍卫亲军并没有看到那群仆从,更没有看到小安棠叙述中的骷髅人。
在小安棠的描述中,“骷髅人”头罩黑色兜帽,露出的不是人脸,而是没有皮肉的森白头骨。
傀儡、铜钱、死者的笑脸、骷髅人……每一个词都击中人们内心的恐惧,又挑起他们的好奇心。此案迅速传遍启安城,妖鬼邪说沸沸扬扬。
随之而来的,是安御史贪赃枉法,被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