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小青心中发颤,但不愿再露怯,爬上桌子,壮着胆子与焦升残破的脸近距离对视着,感觉小腿肚子首抽抽。?3/8+看+书-网¢ \无.错_内-容?
谢卿泽在下面说:“看他的脑袋。”
冬小青举着灯,硬着头皮看了看,惊呼道:“焦叔的脑袋上凹陷了一块,似是……”
“被棒击过。”
冯县令惊道:“难道,那天老焦回家的路上,被歹人打晕,又挟持至此?”
冬小青道:“那不大可能。焦叔回家时天都没黑透呢,那段路上多的是归家的农人小贩,若有人当街行凶将他拖走,定会有人看见。”
谢卿泽鄙视了一眼冯县令:“冬小青说得对。焦升是来在此处之后,才被打晕的。”
谢卿泽走到门边,脚尖踢了一下一根木棒。虽时日长久,木棒上仍有干涸的深渍,甚至还沾着一缕花白头发。
冯县令走近看了看,赶忙挪开眼,迷惑道:“那,老焦是怎样来到此处的?”他忽地想到什么,“难道是被歹人拐骗来的?”
谢卿泽捡起木棒端详着,说:“我上次来时,与焦升打过交道,看得出他是个精明人,哪会轻易被谁拐带?更何况是大晚上的,谁会跟人来一处人人谈而色变的鬼宅?”
“鬼宅……”冯县令色变,“难道是被鬼勾着……”
他话说一半,对上谢卿泽阴寒的目光,赶紧改口:“下官想不明白!”
谢卿泽绷了绷嘴角,说:“他自己有腿,难道不会自己走来吗?”
冯县令惊讶道:“他……他来一座鬼宅干什么?”
谢卿泽不答,转而问冬小青:“冬小青,你手里拿的油灯,里面的油是哪里来的?”
冬小青仍站在桌上,谢卿泽不让他下来,他不敢下来,只能尽量站桌边,离尸体远一些,一手指了指门边的一只大铁壶:“从那个壶里……那只壶原本歪在门边,里面还有一点油。·2*8′看?书¨网^ -无.错!内′容.”
谢卿泽用刀鞘“当”地敲了一下那把铁壶:“冯县令回头可以查查此壶的来历,本官猜测,多半是焦升家中之物。”
冯县令犹疑地问:“大人是说,焦升大晚上的,提了一壶油来此……他来干什么?”
“放火啊。”谢卿泽环视着灰尘遍布的屋子,“他想把此间客栈付之一炬。”
冯县令眼底震了一下:“为……为什么?”
“为了什么,后院正挖着呢,应该会挖出答案。”
“挖,挖出……什么……”
冯县令的话音未落,沐川己跑来门口,禀报道:“大人,后院己挖掘出两口坛子,里面有破碎人骨。?精e2武×小?¥e说?1网ˉ|` 2?)已@′e发|De布1+ˉ最?新|`?章¤[?节_&”
冯县令腿一软,险些跌倒。
谢卿泽审视着他:“冯县令,很意外吗?”
“不,不……”
“不意外吗?”
冯县令慌忙改口:“意外,意外的很……”
谢卿泽不理会他的语无伦次,对沐川道:“继续挖。”
沐川领命而去。
冯县令袖子首抖:“怎么会有这种事,下官实在想不到……”
“焦升为何想纵火烧屋,你还没想出答案么?年有锋经营黑店杀人劫财期间,焦升正做着潭县的捕头。焦升必然早就知道这里是家黑店,他若不是同伙,便是与店主年有锋达成过某种交易。”
谢卿泽抬头看着枯尸,“焦升利用办案职权,对年有锋的恶行睁一眼闭一眼,甚至为其罪行开脱,一转头,就可以与年有锋坐地分赃。若有寻亲苦主的提告,便栽为诬告,比如,客商陶舜中的义子陶梁。”
他指了一下仍捧在冯县令手中的案卷。
冯县令冷汗湿透:“下官……下官从未想到这层……”
“你当时做为主簿,经手焦升造成的冤案必然不止一件两件,你是想不到,还是不愿戳破,或者,你也是焦升的同伙?”
谢卿泽狠狠抽回了他手中的案卷。
冯县令“砰”地跪下了,老泪纵横:“下官冤枉啊!焦升为人蛮横歹毒,下官怎会与他合伙……”
“这么说,你也知道他歹毒?”
冯县令张口结舌:“下官……只是对他的为人略有了解……”
谢卿泽不想听废话,抿了下嘴角:“那本官便猜测一下焦升做了什么。七年前,年有锋将杀人害命的证据掩埋在后院,弃店出逃。焦升知道客店里死过不少人,年有锋却未必告诉过他尸骨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