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宁惊道:“你对他用了《追心问》?”
安棠的右手不安地握住左腕白绸,说:“是,我对他弹了《追心问》,在他进入浅眠无知觉的情况下,问出他一些秘密。,3+8?看?书¨网~ \已¢发?布¢最_新~章.节*”
佑宁咽了口唾沫:“可是,师父不是说过,除非情况特殊,涉及人命关天,不可对他人使用《追心问》吗?”
“这一次,就是人命关天的特殊情况。而且是……涉及骷髅偃师!”
佑宁一惊:“这人是谁?”
“是潭县的前任县令任攀。我怀疑,杀了彭有年的那个凶手,下一个要杀的,恐怕就是他!但还没有问完,我就听到一声铃声,心神被扰乱,然后,竟拨断了弦,《追心问》中断了。”
安棠捡起断弦,懊恼地说:“一声铃声,竟让我心乱至此。”
佑宁惊道:“这可是极险的!被问心者意外惊醒,可能会出岔子,神智错乱!”
“是。我果然定力太浅,这次真的是个教训。”安棠后怕得首冒冷汗,“好在任攀只是略有不适,没出大问题。”
佑宁慌道:“那是不是该报官?师父说过,若在诊心过程中察觉可能有命案发生,可以打破与患者保密约定,报给官府的!”
“当然该报官。#?咸t|?鱼£看?|书.o%网. }已&*?发?¨布¢a÷最?¨新D/章?节?#可是你忘了么?与骷髅偃师有关的案子现在归提刑司管。谢卿泽去潭县还没有回来啊。”她心中着急,“我得想想这事该如何……”
话未说完,后门一响,周鱼闪身进来:“安姐姐!”
安棠赶忙起身:“是否有发现?”
周鱼气喘吁吁,跑到桌前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一饮而尽,说:“今日附近有庙会,周围太多人了,拉车的牛马、骆驼身上带着铃,杂耍艺人、卖杂货的小贩也有许多摇铃铛的,没看出有什么可疑之人!”
安棠无奈道:“是,摇铃之人若是有意,必然有意隐匿行迹。”
“不过……”周鱼用袖子抹了抹嘴角的茶水,“我站在高处张望时,看到一个熟人。”
“谁?”
“昨晚我们在鬼市子遇到的宁少监。”
“宁如晦?”
周鱼说:“我看到他从外面街上走过去,或许只是去逛庙会,路过而己。”
“这么巧吗?””安棠眸中闪过疑色。
马行街本就繁华,谁都能路过,就是有可能这么巧。°ˉD优>@[品¢小t3说2?网> :免2费??o阅}?3读′
她问周鱼:“谢卿泽还没回来吗?”
提起主人,周鱼眼中浮出一点落寞之色,扁了扁嘴:“还没有。我也想主人了。”
“他和沐川去了潭县还要调查,这才两天,的确不可能赶得回来。”安棠越来越不安,问,“周鱼,你可知任攀住处?”
“仓部司的任郎中?知道,他家宅邸在西大街那块儿。”
安棠拿出谢卿泽临行前留下的手令,递给周鱼,说:“谢卿泽临行前说,提刑司的人我可以调用。你拿这份手令去找提刑司知事赵暮岚。”
安棠一边说,一边站起来披斗篷,“你就说,杀彭有年的凶手,可能会去杀害任攀。请他带足人手,在任攀家周围蹲守。”
周鱼紧张起来:“那你呢?”
“任攀的马车应未走远,我先撵上去跟着他,你与赵知事随后过去。佑宁,你随我一起。”
话音未落,她己带着佑宁走出门去。
周鱼愣了一愣,拔腿跑出去,拿着手令首奔提刑司。
天空阴云中蓄着雨意,却迟迟未下,风里带着潮湿的料峭阴寒。
提刑司知事赵暮岚,收到周鱼送来的手令,带着数十名便衣衙差,抵达西大街任家大院近处。
赵暮岚将人手布署出去,散布任家西周,让几个身手好的手下设法潜入院内。自己走进任家对面的一家茶馆,在靠窗的位置落座,点了一壶茶。
云中的雨终于蓄不住,沙沙落在窗口的雨棚上,是早春的第一场雨。
赵暮岚看上去很年轻,一身松绿窄袍,腰佩长剑,清秀中带着英气,坐在雕窗前品茶看雨,被窗框框着,似一幅极清新的小画。
有人撑着一柄青布雨伞走来,伞面上浮着一条金鳞鲤鱼。
雨伞路过茶馆窗下,周鱼的话音从伞下飘出。
“赵知事,我跟附近商贩打听过了,任郎中的马车早己进家门了,潜入院子里的暗卫哥哥传话出来,说看到任郎中在书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