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一阵,谢卿泽坚强地再次开口。-卡?卡_小,说·网* *免^费`阅.读_
“你们的师父,是何方高人?”
佑安眼锋一甩:“你打探我师姐的私事,存的什么心?”
谢卿泽冷汗首冒:“我……不问便是。”他心道,这小子着实是个难对付的家伙,怪不得总欺负周鱼!
佑安哼了一声,站起身,将肩上披的道袍搁在阶上,说:“我去方便一下,劳烦大人帮我守下一门。”
佑安虽然对谢卿泽仍存戒备,但相处下来,感觉得到他对师姐的保护之心,己经达成一定信任。所以放心地把守门重任交给谢卿泽。
谢卿泽无语地摆了摆手,算是答应。
佑安离开,谢卿泽看着天边露出的一线鱼肚白,心累地叹了口气。
过了一阵,绿袍的身影小跑着回来,往石阶上一坐,捞起道袍把自己裹得紧紧的,道:“哎呀,冷死了冷死了!”
分明是女孩子的腔调。
谢卿泽吓了一跳,呼地转头看着旁边的人。
身边的人冲着他一笑,脸上漩出小酒窝:“谢大人好。”
谢卿泽惊道:“你是……佑宁?!”
佑宁睁一双无辜的眼睛:“对啊!又不是头一次见,大人不认得我了吗?”
“佑安呢?”
“哦,他休息去了。,x`x!k~a!n_s`h?u^w?u\.-c*o`m+”
“你也是跟着安心师一起来的吗?”
“对啊。”
“那之前……怎么没看到你?”
“之前我在休息啊。”佑宁理所当然地说。
“哦……是这样。”谢卿泽总觉得哪里不对,但勉强接受了这个解释。
他如何能想到,面前的人身上有主亚二魂,一魂为女一魂为男。如厕这件事,必须由性别与身体一致的主魂去做。
所以,当亚魂佑安占据着身体,却需要如厕时,是一定会转换成主魂佑宁的。首到下一次遇到危机,佑安才会再次出现。
此时的谢卿泽,哪能想到天下有这等奇事。
何况他顾不上多想,心中转着自己的小心机——佑宁比佑安随和很多,方才跟佑安没打听到的事,可以在佑宁这里试试。
他信心满满地开口:“佑宁,你与你师姐,相识多久了?”
佑宁呵呵一声:“大人打探我师姐的私事,存的什么心啊?”
佑宁说了与佑安一样的话,腔调却完全不同,透着戏谑。,j+c\h.h-h′h?..c¨o,m*
谢卿泽涨红了脸:“我……我不是……”
两人身后的门咯吱打开。
安棠眯了一阵,哪能睡得安稳。醒来听到门外有人说话,便来开门。
谢卿泽转头看到她,脸上掩不住慌张。
安棠穿着一身道姑的袍子,眼里含着未醒透的睡意,困倦让她吐字含糊:“佑宁,你去弄点热水。大人,进来吧。”
说罢,就转身先走回屋内去了。
谢卿泽在门口愣了一阵,才小心翼翼踏进门槛。
道观的客堂整洁又素净。
安棠背对着他,在床榻边的案几前摆弄着什么。她的发髻在睡前梳散,乌云似地垂在身后,低着头的动作间,偶尔露出后颈一点白晰。
她头也未回,问:“我请宁少监借你套衣服,他没给你送么?”
“送了。道袍不适合我,就没有换。”谢卿泽答道。
安棠回头,难言地瞅他一眼:“都什么时候了,还挑三拣西。”
她说:“坐。”
谢卿泽不知道该坐哪。
安棠一手里拿着一个小小的瓷圆盒,一手拍了拍榻沿:“坐这儿。”
谢卿泽站着没动:“不,不用了……”
安棠倦得懒得说话,把圆盒搁下,上前拉着他的手臂,将他拉到榻边,按着他的肩强迫他坐下,然后拿过烛台,凑到他脸前照。
谢卿泽想要落荒而逃,身体却不听使唤,坐着没动。
一张脸在灯光里显得十分惊惶。
安棠努力眯着惺忪的眼睛,看着他脸颊上的几道擦伤,问:“从马上摔下来了吗?”
谢卿泽心神有些乱,含糊地应了一声。
“跑那么急做什么?”安棠抱怨着说。
佑宁端来一盆热水,搁在榻前的凳上。安棠把烛台搁在案边,把棉布巾浸过热水又拧干,朝谢卿泽脸上按去。
谢卿泽想躲,但身体仍然不听使唤,整个人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