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告。不过,即使没人警告他们,他们也不敢说。”
谢卿泽眼底森然,缓缓道,“因为,他们看得出来,我若知道真相,真的会杀人。”
安棠不由攥紧了袖口,她抬头道:“我并不埋怨谁。那时候,我亲叔父都弃我不管,侯府收留我几日,我己感激不尽!”
谢卿泽看她一眼,眼角隐隐地泛红:“你不埋怨是你的事。厌恨他们,是我的事。母亲的刁蛮便不提了,若没有我父亲的默许,你岂能畅通无阻地离开?”
安棠想到什么,呆了呆,问:“你莫非因为此事,与家人有了隔阂?”
谢卿泽眸中压着暴戾:“我说了,厌恨他们是我的事,与你无关!”
安棠不由红了眼圈。她印象中,谢侯爷与谢卿泽的父子关系一向和睦,若因自己而生嫌隙,她心中有愧。
谢卿泽瞥她一眼,看到了她眼中的难过,不由放缓了语气:“我与他们,也未到决裂的程度,只是略微生疏一点。逢年过节,我也是回家的。”
安棠还是觉得郁郁,背过身去,不愿他看到自己眼眶里打转的泪珠。
谢卿泽看着那片白晰后颈,有些后悔与她说这些。沉默一会儿,见安棠总不吭声,有些沉不住气了。
他犹豫地出声:“你……”
安棠忽地回过神来:“啊,对!险些让你带跑话题!”
她回过头,指着谢卿泽的胸口,“这是怎么回事,你给我老实交待!”
他看向别处,淡然地说:“多年旧疾了,没有来由的痛症而己,隔段日子发作一次,太医也束手无策。好不了,也死不成。每次发作服用一点止痛的药丸,一会儿就好了,没有什么的。”
安棠看着那未掩整齐的衣襟,边缘还沾到一星血迹。
她想着看到的深深抓痕,那是恨不得把心脏挖出来的痛苦,绝非“没有什么”的小病。
“不会有没有来由的病症。”她盯着谢卿泽的眼睛,“怎么得的?”
谢卿泽原本打算扯个理由,把这事糊弄过去。又记起她会读心术。
他垂下眸,终于吐出一句:“这是我的报应。我理应活在千刀万剐中。”
安棠心中惊骇,问:“何出此言?”
谢卿泽张开口,想要告诉她。但咽喉处哽了几哽,只觉得吐字艰难。
安棠看到他瞳底的震颤,那是极深的痛苦在翻涌。
她一颗心似往深渊里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