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卡车的轮胎在冰面上打着滑,高欢死死攥着方向盘,引擎发出挣扎的轰鸣。`晓/说^C′M\S· +唔*错~内.容`车窗外的风雪像白色的鞭子,抽打着布满裂痕的挡风玻璃,能见度不足五米,只有远处那道冰蓝色的身影始终清晰——冰雪女王就站在前方的冰丘上,像一座移动的冰山,等着他们自投罗网。
“她在耍我们。”林风把工兵铲从车窗伸出去,铲刃劈开迎面而来的雪团,“以她的力量,想冻住咱们的车易如反掌,却一首跟咱们保持距离。”
白灵儿的手指在车门把手上抠出红痕,她盯着仪表盘上跳动的水温表——指针始终停在冰点,可怀里那颗冰晶却越来越烫,隔着棉衣都能感受到热度,里面兵工厂的轮廓似乎更清晰了些,能看到仓库顶上的炊烟,像根不屈的细线。
“她想看我们绝望。”白灵儿突然说,指尖的薄冰闪烁着微光,“里世界的温暖越真实,现在的寒冷就越刺骨,她要一点点磨掉我们的斗志。”
苏晴儿突然指着副驾驶座前的储物盒:“那里面有火柴!上次在服务区捡的,我一首忘了拿出来!”
高欢猛地踩下刹车,皮卡车在冰面上滑出三米远才停下。他打开储物盒,里面果然躺着一盒火柴,盒身冻得发硬,划火面结着薄冰。他抽出一根火柴,哆嗦着在裤腿上蹭掉冰碴,然后在划火面用力一擦——
“嗤啦!”微弱的火苗窜了起来,在风雪中摇摇欲坠,却顽强地没有熄灭。.5/2¢0-s,s¢w..¢c`o/m·
就是这簇火苗,让所有人心里猛地一颤。
高欢想起兵工厂的土炉子,想起冬夜里的烤红薯,想起那些被炉火映红的笑脸。他把火苗凑近怀冰晶,那颗跳动的冰晶突然爆发出刺眼的红光,将车厢照得如同白昼。
“那是什么?”苏晴儿指着窗外。
无数冰雕从雪地里拔地而起,不是兵工厂那些人的样子,而是些穿着黑色制服的身影——是聚居地的守卫,是赵管事的手下,甚至还有络腮胡那帮混混。他们的冰脸上没有表情,手里却握着冰封的钢管、砍刀,一步步向皮卡车围过来。
“是她造的幻象!”白灵儿捡起地上的钢管,管壁瞬间覆上一层坚冰,“别被他们碰到!”
最先冲上来的是个守卫冰雕,钢管带着风声砸向车窗。高欢猛打方向盘,皮卡车向后倒退,车轮碾过冰雕的腿,发出“咔嚓”的脆响,冰雕瞬间碎裂成无数冰块,却又在落地的瞬间重新凝聚,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打不碎!”林风的工兵铲劈在冰雕身上,只溅起一片冰碴,“得想办法烧它们!”
高欢抓起那盒火柴,又从座位底下摸出半瓶柴油——是从越野车油箱里抽的,一首没舍得用。¨5′0′2_t¨x^t\.,c\o·m/他拧开瓶盖,将柴油泼向最近的冰雕,然后扔出一根点燃的火柴。
火焰“腾”地窜起,柴油在冰雕身上燃烧,发出“滋滋”的声响。冰雕在火中痛苦地扭曲,身上的冰壳迅速融化,最后化作一滩带着油星的水,再也没能凝聚。
“有用!”苏晴儿眼睛一亮,赶紧帮着递火柴。
高欢踩着油门在冰雕群里穿梭,白灵儿和林风负责泼柴油,苏晴儿点火,三个人配合得像在兵工厂种地时一样默契。火焰在风雪中跳跃,烧融了一个又一个冰雕,在身后留下一串冒着白烟的水洼。
但冰雕越来越多,仿佛无穷无尽。高欢的柴油很快见了底,最后一根火柴熄灭时,他们被三十多个冰雕围在了中央。
“她是想耗尽我们的力气。”高欢靠在方向盘上喘气,手心的汗在冰冷的真皮上凝成薄冰,“这些幻象是用我们的记忆造的——我们恨过谁,怕过谁,她就造出谁来折磨我们。”
冰雕们慢慢逼近,冰面上的阴影将皮卡车完全笼罩。高欢看着那些熟悉的冰脸,突然笑了——他想起老张说的“种地跟做人一样,不是所有不一样的都得除掉”,想起王厂长说的“日子是过出来的,不是熬出来的”。
“她不懂。”高欢推开车门,手里紧紧攥着那颗发烫的冰晶,“她能冰封记忆,却封不住我们从那些记忆里学的东西。”
他迎着冰雕走过去,白灵儿和林风毫不犹豫地跟上,苏晴儿攥着那包冻成冰的西瓜籽,站在他们身后。
高欢将冰晶举过头顶,红光透过他的手掌,在雪地上投下一道温暖的光晕。那些原本狰狞的冰雕在红光中开始犹豫,动作变得迟缓,甚至有个混混冰雕的手微微颤抖,像是在挣扎。
“你们看清楚!”高欢的声音在风雪中回荡,“你们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