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几个小时的路程,一家人回到陈家村,陈大千在院子里停稳车,把岳父从车斗里扶下来。¢萝·拉+小.说. /更-新·最.全\
旅途劳累,大家都困得不行,怎么安排睡觉成了问题。
家里房间不多,徐惠芸带着四个小的睡大屋,三个最大的女儿挤一间,陈大千自己睡那间最小的。
现在岳父岳母来了,总不能让他们跟孩子挤。
陈大千二话不说,把岳父岳母安顿进自己那间房。
他则是抱了床被子出来,就在饭堂的板凳上给自己打了个地铺。
“大千,这咋成?你晚上睡这肯定着凉啊。”
“妈,没事,我身子壮实,不怕。”
陈大千拍了拍铺盖,又去院里打了盆热水进来。
“你们奔波一天也累了,早点歇着,有事就喊我。”
王秀娥没再说话,这个曾让她看不起的女婿,现在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
她又探头看了眼外孙女们,七个小丫头睡得香甜,睡着了嘴角还挂着笑。
这些看在眼里,让她心里那点因为儿子丢脸而憋着的气,一下子就散了。
闺女真的嫁对人了。
陈大千家里一片温馨,徐家村里徐铁柱家的灯却亮了一夜。
徐铁柱一夜没睡,眼睛里全是血丝。^狐^恋+文~学! .更_新¢最`全¢
他放下笔,看着桌上那两百块钱,又想起自己那屈辱的时刻。
从钱里抽出一张十块的大团结,徐铁柱走出了家门。
他找到村里送信的邮差,把那十块钱塞进邮差手里。
邮差看到面额之后,眼睛顿时一亮。
“铁柱啊,有啥事你尽管说。”
徐铁柱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了过去。
“帮我用最快的速度,把这封信送到邻县赵家庄,一个叫李三的人手里。”
邮差见只是送信这么简单,随口就要答应。
徐铁柱却盯着他:“这信里头是人命关天的大事!你一定要亲手交给他,告诉他要快!不然就出人命了!”
邮差被他的血红的眼睛盯着,心里也发毛,赶紧答应下来。
那封信里,徐铁柱用他不多的文化写出了最恶毒的话。
他把自己描写成被陈大千陷害,家产被抢走的可怜人。
信的末尾,信纸都快被戳破了:“……李三,你不是一直想着我妹子吗?她现在让陈大千那个狗东西给毁了,每天受他打骂。你要是还有点种,就带人来把他腿打断,把惠芸抢回来!晚了你就等着给她上坟吧!”
信送出去了,徐铁柱心里的怒火才算平息了一些。!s¨a!n¨y¢e\w\u-./o/r·g-
他已经在想像,那个叫李三的混混带着人冲到陈家村,把陈大千打个半死,再把徐惠芸给抢走的场景。
第二天一早,院子里飘出一股浓郁的香味,混合了药香和米香,让人闻着就舒服。
陈大千端着一碗热乎乎的粥走进小房间里。
粥是淡黄色的,里面飘着几粒红色的果子,还有几根不知名的草叶。
“爸,妈,尝尝我熬的粥。”
徐老根病了这些天,吃什么都味道,闻到这香味,顿时砸吧了一下嘴。
王秀娥扶他坐起身,他接过碗尝了一口。
一口热粥喝下去,他感觉身子骨都舒展开来,人也有了点精神。
身上常年劳作留下的酸痛和中毒后的虚弱,好像也消失了几分。
他没忍住,一口气喝了大半碗,只觉得整个人都轻快不少,精神头也回来了大半。
“大千……你这粥里头……放了啥仙丹?”
徐老根瞪大眼睛,看着空了的粥碗。
“不是仙丹。”
陈大千笑了笑,把刚学的中级医术知识随口胡编。
“就是一些养身体的草药,我从一本捡来的破医书上看的,专门调理您这种亏了底子的身子骨。”
徐老根一口粥下肚,浑身舒坦。他抬头仔细打量着陈大千,想起自己当初的冷漠,再看如今的闺女和外孙女们,老汉脸上臊得慌。
老汉眼眶一热,一把拉住陈大千的手:
“大千……以前……是爸眼瞎了。”
“惠芸……还有这个家,以后……都托付给你了!”
陈大千笑道:“都是一家人,说这些干嘛?再说了,以前确实是我太混蛋了。”
徐老根咧了咧嘴:“浪子回头金不换,我姑爷现在变好了就行。看着你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