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于金佑呈而言,他失去了最后一个亲人。ˉ?E:=-Z?D?小??说[网;? {更&新?ˉ?最)快μ
金佑呈多希望这是一场梦,明明那天晚上,奶奶还和他打视频,说她感觉好多了,还和他开玩笑,逗他开心。他不知道自已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浑浑噩噩,就像行尸走肉,脑海里不断浮现小时候夏天,奶奶给他扇风的情景。太多太多了。他的脑子很乱,只记得傅沉渊拉着他,一起办完奶奶的葬礼。奶奶的朋友不多,都是和她一个年龄段的,知道她走后,都哭得不成样子,唯独金佑呈哭不出来。整整五天,他都不言不语的,甚至连家都不肯回去,就坐在奶奶住的病房。不睡觉,也不吃东西。傅沉渊在医院陪着他,他站在窗口,盯着楼下车辆来往的街道。杭城这边的天气变得异常诡谲莫测,今天还艳阳高照,转眼就乌云密布,天空灰沉压抑,仿若暴雨倾盆,狂风肆虐。大雨噼里啪啦地打在窗户的玻璃上,给寂静的病房增添了些许热闹。+8`6*z?h_o′n¨g·.-c!o*m,金佑呈盯着雨幕,他忽然想到了什么,急忙转身就要冲出阳台,被傅沉渊拉住了,“下雨了,你要出去做什么?”傅沉渊难得一次这么好脾气,这些天,他一直试图跟金佑呈说话,奈何金佑呈都不理他。只沉浸在自已的世界里,对外界的一切都充耳未闻。“下雨了,奶奶叮嘱过我,要赶紧收衣服、收谷子的。”金佑呈还是想去开门,他很着急,淋湿谷子的话,奶奶的辛苦就白费了。收谷子?傅沉渊蹙眉,金佑呈应该是伤心过度,导致他回避奶奶去世这件事,记忆似乎是回到了小时候。“佑呈。”傅沉渊抓着他,死命摁在椅子上,“没有谷子,奶奶也走了。”他知道金佑呈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可他这样下去根本不是办法。整整五天不吃不喝,他整个人都瘦得厉害,傅沉渊看不下去了。可金佑呈已经自动屏蔽了他的话,“松开,快点!谷子要被淋湿了!”他吼着傅沉渊,手又胡乱地挥着,傅沉渊都被他打了好几个巴掌。?5/2.m+i¨a*n?h?u^a+t^a+n_g·.\c¨o-m/要是之前,他肯定会在金佑呈身上拿回好处的。但是现在金佑呈的状态很不好,他不能做任何刺激他的事情。金佑呈挣扎着推搡他,傅沉渊怕伤到他,到底还是放了他。但这几巴掌,等金佑呈以后好了,他一定要连本带息讨回来。被放开后,金佑呈急急忙忙推开阳台的门。一瞬间,雨水就迎面扑来,冰冷彻骨,金佑呈却不管这些。 地板太湿太滑,他一个不小心就被滑倒,坐在了地面上,“谷子呢?奶奶中的谷子去哪里了?”地板上什么都没有,金佑呈只能抓到一手的水。听到重物跌落在地面上的声音,正在找雨伞的傅沉渊都顾不得其他,忙跑过来,“怎么样?有没有事?”雨势太大,即便阳台有屋檐遮挡,傅沉渊依旧被淋湿了。他这人最讨厌就是被淋湿,可看到金佑呈坐在哪里,他还是控制不住地走了过来。此时看到金佑呈坐在地面上,嘴里还喊着谷子,他的声音也变大了一声,“金佑呈,奶奶已经走了,你到底还要骗自已多久?”傅沉渊提着金佑呈的衣领,让他看着自已,“你的奶奶,已经去世了。”他的声音混杂着雨声,显得格外清晰,金佑呈瞳孔微震。傅沉渊把他从地上拖起来,“你看着我,金佑呈——”“奶奶真的死了,她再也不会醒过来。”傅沉渊伸手握住他的肩膀。他的力量极大,捏得金佑呈生疼。“她死了……”金佑呈喃喃低语,瞳孔无神,傅沉渊从没见过他这般模样,他的眼睛干涩发红,喉咙沙哑,好似被什么堵住,呼吸艰涩,胸腹憋闷。不知是眼泪还是雨水,沿着脸颊滚烫落下,他仍旧不敢相信这件事是真的。“奶奶死了,她不会再回来了。”傅沉渊用力攥紧他的肩膀,“她的骨灰就埋在墓园里。”那些残忍的话一字一字清清楚楚地钻进他的耳朵里。金佑呈捂着耳朵,“不可能的,奶奶不会走的……”有什么东西从他的眼睛里滑落。“她不会离开我的。”金佑呈忽然伸手抱住了他。两个人浑身都湿透,傅沉渊在这个时候并不喜欢跟人贴在一起,可金佑呈都主动抱他了,他只好将他圈住,“先进去房间。”金佑呈这种状态下,要是再淋雨,只怕会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