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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黎揪住要逃的里正后领,将人甩向密道口:"带路!姑奶奶倒要看看油锅炸不炸得穿你的厚脸皮!"
密道石壁上嵌满算盘珠,萧景珩的轮椅碾过时溅起暗红血沫:"王妃仔细脚下。"
"瘸子,你当我是闺阁小姐?"她赤脚踩碎突起的机关砖,毒液腐蚀的嗤响中浮出句二进制暗语——"0","死老头的催命符倒是与时俱进!"
里正突然抽搐着跪倒在地,十指疯狂抠挖眼窝:"寅时...到了......"他脖颈青筋暴起,舌头"噗"地自行断裂,血淋淋地黏上铜锣。
"吵死了!"姜黎甩出毒针将断舌钉在锣面,扯过萧景珩的广袖擦手,"这腌臜戏码演给谁看?"
"自然是演给王妃看。"萧景珩忽然揽她入怀,鎏金链绞碎头顶坠落的钉板,"毕竟国师惦记你的疯血,可比惦记龙椅还紧。"
密道尽头豁然开朗,三百口油锅沸腾如地狱。被铁链锁住的村民机械般念叨:"交税...交税..."为首的货郎抬起腐烂的脸——竟是白日被姜黎撕碎的傀儡孩童。
"税你祖宗的骨灰!"姜黎踹翻最近的油锅,热油泼在石壁上显出血字规则,"卯时前不逃者,永世为奴?姑奶奶现在就把这儿炸成烟花!"
萧景珩笑着摸出火折子:"王妃可知,这些油锅里熬的是人血膏?"
"熬你个头!"她夺过火折子掷向油锅,烈焰瞬间吞没傀儡的哀嚎,"老娘今日就教教老腌菜——"
爆炸的气浪中,萧景珩的鎏金链缠上她腰肢:"王妃的待客之道,果然十年如一日火爆。"
乱葬岗在火光中塌陷,最后一块石碑上浮现新规则:"惹疯批者,尸骨无存"。姜黎染血的赤脚踏碎碑文,转头揪住萧景珩衣襟:"聘礼里再加三百斤火药,听见没?"
"王妃想要,"他笑着咽下喉间血沫,"地府本王也炸给你看。"
"哐当——"
姜黎怒不可遏,她飞起一脚,狠狠地踹向那扇已经残破不堪的祠堂木门。只听“砰”的一声,木门应声而开,木屑四溅。
姜黎大步走进祠堂,径直走到供桌前。她那染毒的指甲如同恶鬼的利爪一般,狠狠地戳着供桌上并排摆放的三面铜镜,铜镜在她的猛力撞击下发出清脆的声响。
“卯时敲鼓者剜心?”姜黎的声音中充满了鄙夷和愤怒,“老腌菜是写不出新词了吗!”
就在这时,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那三面铜镜的镜面突然泛起了一阵涟漪,就像是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了一颗石子。姜黎惊愕地看着镜子里的景象,只见她的背后竟然悬空着一面巨大的牛皮鼓,而那鼓槌,竟然是一根阴森森的白骨!
就在姜黎被这诡异的一幕吓得不知所措的时候,一阵轻微的响动从她身后传来。她猛地回头,只见萧景珩的轮椅正缓缓地碾过满地的香灰,那鎏金的链子如同毒蛇一般,紧紧地绞住了房梁上垂下的红绸。
“王妃,你仔细看看这鼓面。”萧景珩的声音平静而低沉,却让人不寒而栗。
姜黎依言看去,只见那暗红斑驳的鼓皮上,竟然密密麻麻地缝着无数村民的指甲盖!这些指甲盖大小不一,颜色各异,有的还带着丝丝血迹,看上去异常恐怖。
姜黎的心中涌起一股恶寒,她冷笑一声,毫不犹豫地伸手撕开了那鼓面。随着鼓面的破裂,一股腐臭的血浆喷涌而出,溅得姜黎满身都是。而在那血浆之中,竟然还滚出了一串铜钱。
姜黎定睛一看,只见每一枚铜钱的钱孔中都穿着一根细细的银针,而那银针的尾端,赫然刻着一个“姜”字!
"偷姑奶奶的嫁妆钱?"她赤脚碾碎铜钱,毒液腐蚀银针腾起青烟,"国师这老穷鬼,连死人陪葬都要克扣三分!"
缩在供桌下的老妪突然窜出,枯手抓住姜黎的脚踝:"贵人救救俺孙子......"她浑浊的眼珠突然爆裂,眼眶里钻出只铁算盘,"他在戏台底下...看皮影......"
"皮影?姑奶奶送你看地狱焰火!"姜黎毒指甲劈开老妪天灵盖,齿轮混着脑浆溅上铜镜。镜中忽然浮现戏台虚影,三百个傀儡孩童正机械地拍手:"卯时到——剜心剜心!"
萧景珩忽然扯过她手腕:"王妃可听见算珠声?"
祠堂地砖下传来细密的"噼啪"声,像是无数算盘珠在滚动。姜黎赤脚跺碎青砖,露出底下纵横交错的铜管——每截管道都塞着血淋淋的账簿残页。
"寅时剥皮,卯时抽筋——"戏台虚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