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5·.-o,r/g`胸膛剧烈起伏。
“逆子!”两个字从牙缝里挤出,带着万钧之势,“看看你干的好事!成何体统!”
声音震得殿宇嗡嗡响。太监们抖得更厉害了。
关键考验!
李恪心快跳出嗓子眼。豁出去了!脸上瞬间切换成幼犬见主人般的狂喜依恋,发出兴奋呜咽:“呜…呜…”
手脚并用,像只真正撒欢的小狗,朝着那身明黄龙袍猛扑过去!速度之快,护卫都来不及反应!
“父皇!”他用尽全力,带着哭腔和失而复得的巨大喜悦,猛地抱住了李世民结实的小腿,脑袋埋进金线绣龙的袍角,使劲蹭了蹭。
“骨头!父皇!骨头!好吃的骨头!”他仰起脸,涕泪横流混着油污糊成一团,眼神充满最原始的渴望讨好,死死盯着李世民。
时间凝固。
李世民身体瞬间僵硬。清晰地感觉到那“逆子”滚烫的眼泪鼻涕和油腻污垢透过龙袍印在腿上。低头看着那张糊满污物、眼神涣散却闪着异样亮光如同乞食野狗般的脸,还有那双脏兮兮死死抱着腿的手。
恶心、惊愕、难以置信、滔天怒火……复杂情绪在胸腔冲撞。被儿子抱腿要骨头?千古奇闻!荒谬绝伦!
“你……你……”李世民指着李恪,手指微颤,威严的脸因极致的愤怒荒谬感而扭曲。他想一脚踹开这丢尽皇家颜面的混账,可看着那双空洞执拗的眼睛,听着那一声声“父皇骨头”,脚硬生生悬在半空。
殿内落针可闻。只有李恪含混不清的“骨头”声在死寂中回荡。
“呼……”李世民猛地闭眼,深吸气,胸膛起伏。再睁眼时,滔天怒火被强行压下,只剩冰冷寒霜。他猛地一甩袖袍!
“松手!”
力道极大,李恪被甩得一个趔趄,“噗通”跌坐在一堆打翻的残羹冷炙里。油腻汤汁菜叶糊了一身,他毫无所觉,只是仰头茫然委屈地看着李世民,嘟囔:“骨头…父皇…骨头…”
李世民不再看他,仿佛多看一眼都污眼。冰冷目光扫过地上抖成一团的太监,落在顶着碗、狼狈不堪的王德身上。
“王德!”声音冷得像冰,“你就是这样伺候主子的?”
王德吓得魂飞魄散,顶着碗连连磕头:“陛下饶命!殿下他…殿下他…”实在不知如何形容。
“废物!”李世民吐出二字。转向殿外厉喝:“来人!传太医!立刻!”
很快,一个胡子花白的老太医,背着药箱,在侍卫催促下连滚带爬冲进来,被殿内狼藉景象吓得腿软。
“快!给这逆子诊脉!看他中了什么邪!”李世民指着瘫在污秽中的李恪,不容置疑。
老太医战战兢兢应“喏”,小心翼翼避开污物,走到李恪面前。强忍酸馊味,伸出枯瘦手指搭在那沾满油污的手腕上。
李恪非常配合。任由摆弄,眼神空洞望虚空,嘴里无意识咕哝,偶尔低低“汪汪”。努力放空装傻子,心跳如擂鼓。
老太医手指搭脉许久,眉头越皱越紧,闭着眼,额角渗出细汗。指下脉搏又急又乱,毫无章法,气血虚浮混乱。这脉象…古怪!
他偷眼瞄了一下旁边那几个太子心腹太监的脸色。其中一人,刚才按住李恪手臂的,此刻低着头,嘴角几不可察弯了一下,眼神藏着一丝如释重负。
老太医心猛地一沉。深宫几十年,什么腌臜事没见过?联想到“太子赐酒”,八皇子这疯癫状态,混乱诡异的脉象……一个可怕念头攫住他。
真相?那是催命符!一家老小的命,悬于一线!
诊脉手指微颤。强迫镇定,再次凝神细察。气血冲心,神思昏聩……对!咬死这个!
老太医深吸气,收回手,转身对李世民深深一躬,声音发抖:“启禀陛下…八殿下脉象…乃是急怒攻心,痰迷心窍,邪风内扰…以至于神思昏聩,举止失常…此乃癔症之兆!”
“癔症?”李世民眉头紧锁,锐利目光审视太医,“好端端的,怎会突发癔症?”
“这…许是殿下年少,心性未定,骤然受了极大刺激…或心火过旺,外邪趁虚…”老太医冷汗涔涔,语无伦次,拼命甩开“中毒”二字。
李恪瘫在冰冷油腻地砖上,听着“痰迷心窍”,心里石头暂时落地。成了!
紧绷的神经一松,排山倒海的疲惫瞬间淹没他。
“呼…”他夸张地长出口气,像抽掉骨头,软绵绵彻底瘫平在狼藉里。刺鼻的油污馊味包裹着他。
“躺平…”他翻着白眼,嘴唇蠕动,用含混不清的现代汉语嘟囔,“必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