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约束流民,以正国法!”
他话音刚落,李恪一步跨出班列,脸上没有慌乱,反而带着凛然之气。
他双手捧起一份文书,声音沉稳有力:
“陛下!儿臣查明!昨日城南义学之事,
实乃崔、卢等数名子弟,纵马携仆,擅闯儿臣奉旨所设、
专为工坊子弟及流民孤儿启蒙之所!
彼等口出秽言,辱骂师生,投掷杂物毁坏学堂,
致使教学中断,幼童受惊!”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长孙无忌:
“儿臣学堂之中,皆为遵纪守法之良家子弟与寒门师者!
暴徒行凶之际,几个稍长的学生,激于义愤,
拿起清扫学堂所用之扫帚、扁担,自卫反击,驱赶暴徒,
保护同窗幼弟幼妹及学堂!此乃人之常情,
亦是捍卫陛下所倡教化之尊严!
敢问陛下,若自卫护学亦有罪,岂非纵容恶徒横行,
践踏朝廷教化,寒天下向学之心?”
李恪的话条理清晰,将事件定性为“暴徒擅闯学堂行凶,学生被迫自卫护校”。
他强调了“奉旨所设”、“专为工坊子弟及流民孤儿”、“陛下所倡教化”这些字眼。
李世民看着李恪呈上的“诉状”,上面详细记录了纨绔捣乱的过程和部分人证。
他又瞥了一眼殿下那几个被家人搀着、鼻青脸肿还带着酒气、眼神躲闪的崔卢子弟,
对比李恪义正词严的样子,心中明了。
他脸色沉了下来,怒气翻腾。
这些不成器的纨绔,被人当枪使,还闹出大笑话,把世家脸都丢尽了!
“够了!”李世民一声低喝,打断想争辩的长孙无忌,
目光如电扫视全场,“此事,双方皆有不当!
崔卢等子弟,年少轻狂,擅闯学堂,扰乱秩序,
罚闭门思过三月,抄写《礼记》百遍!
其家中长辈,约束不严,罚俸一月!
蜀王李恪,学堂管理亦有疏漏,致使冲突发生,罚俸三月!
学堂护校学生,其情可悯,然聚众持物终非善举,
责令恪记护卫严加管训,导其向正!
此事到此为止,任何人不得再生事端,违者严惩不贷!”
各打五十大板,看似公允,实则高高举起,轻轻落下。
对李恪和学堂,几乎毫发无损。
“儿臣(臣)遵旨!”李恪躬身领命,嘴角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
他抬起头,目光平静,心里却一片雪亮。
罚俸?闭门思过?这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