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前为修复邪神阵眼陨落,他以鲛人族王子身份重生后,这颗痣便成了唯一没变的印记。此刻它正隐隐发烫,像是某种不祥的预兆。
时砚仰头望向天际,星象紊乱得可怕,紫微星旁竟有血光萦绕。
他摸出腰间楚玄机很早之前送予他的天机铜钱,铜钱在掌心翻转间落下三枚,竟全是逆位。
“糟了......”他低咒一声,想起楚玄机曾说过的话:“若天机铜钱全逆,必是亲近之人遭逢大难。”
“必须找到她......”时砚抹去眼角血丝,转身望向西方的幽梦殿方向。
他知道灼景对凌月的感情,也清楚如今唯有借助妖族之力,才能与堕仙抗衡。
可当他迈出第一步时,心口却传来隐隐的灼痛——他曾是万剑宗的大师兄,如今却要向妖修求助。
但想到凌月可能正在受苦,他咬咬牙,指尖掐出一道传送诀。
海风掀起他月白色长袍,露出腰间若隐若现的鲛人鳞片——那是重生的代价,也是他此刻唯一的依仗。“月儿,等我。”
他轻声发誓,身影渐渐消失在漫天星斗下,唯有一枚天机铜钱落在废墟里,反面朝上刻着“劫”字。
暮色浸透十万群山时,时砚的剑光劈开最后一片迷障。
他望着眼前悬浮在云雾中的朱红色宫殿,袖口的雪松香混着曼陀罗花香,竟生出几分诡谲的和谐。
幽梦殿的飞檐上挂着成串的妖灯,每一颗都泛着柔和的银光,却让他想起凌月腕间那串被她视作珍宝的琉璃珠。
昆山之巅。
石门开启的轻响惊得凌月抬头,却只看见沈兰辞端着蜜渍梅花酥,还冒着温热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