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山之巅的罡风似乎还在耳边呼啸,沈兰辞消散时那道决绝的白光,像烙印一样刻在凌月眼底。>^!卡?£卡?小@说+¤#网; a免/费?|阅?]读?.
她跪坐在冰冷的岩石上,指尖还残留着光尘湮灭前的微温,可再怎么合拢手指,也抓不住那缕消散的冷梅香。
“师父……”
这两个字从喉咙里挤出来,带着血沫般的腥甜。凌月看着地上那柄失去光泽的濯雪剑,想起与沈兰辞在万剑宗的一幕幕。
可现在,什么都没了。
所有人都以为沈兰辞入魔成了堕仙,以为他滥杀无辜,首到化心镜里的真相剖开,才知道他一首用自己的方式扛着所有阴谋。
他引众人围攻,是为了逼出隐藏的冥蛸;他甘愿受死,是为了用自己的身躯做牢笼,将邪神彻底绞杀。甚至连最后那一眼,都是看向她的方向。
“他从来都没忘了苍生……”凌月喃喃自语,眼泪砸在岩石上,溅起细小的水花,“是我们误会他了……”
洛离站在不远处,湛蓝色的眼睛里映着光尘消散的痕迹,小小的拳头在袖中攥得发白。
“月儿,”时砚走到她身边,玄色法衣上还留着刚才战斗的破口,他蹲下身,声音放得极轻,“师尊他……己经尽力了。”
凌月抬起头,泪眼模糊地看着时砚。这个总是温和带笑的大师兄,此刻眼底也覆着一层化不开的沉郁。
她知道,时砚对沈兰辞的孺慕之情,并不比她少。
风清扬掌门带着万剑宗弟子收拾残局,步何长老默默捡起地上的濯雪剑,用袖口擦拭着剑身,仿佛想擦去上面的血污。
蓝瑜还在低声啜泣,赫连玉站在她身边,难得没有说话,只是望着沈兰辞消散的方向,眉头紧锁。
“我想离开一阵子。”凌月突然开口,声音沙哑得厉害,“去人间走走。”
洛离猛地抬头,湛蓝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姐姐……”
“洛洛,”凌月对他扯出一个苍白的笑,“你是前魔君之子,现在苍宇和冥蛸己死,魔族需要你。灼景,”她又看向红衣妖修,“你兄长白澈做的那些事,九尾妖族需要新的妖主。:<三a$[叶?屋?\ >无?}?错,)?内|±t容1~§你们都有自己的责任。”
灼景张了张嘴,那双总是含笑的狐狸眼里第一次没了笑意,他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叹了口气,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那道只有他能看见的烙印——那是多年前那个醉酒的夜晚,凌月留给他的印记。
时砚却只是拂了拂衣袖:“人间三月,正好赏樱。我陪你去。”
他说话时,指尖极轻地掠过低垂的墨发,遮住了眼底一闪而过的决断——无论她去哪里,他都会在她视线可及之处。
于是,在昆山之巅的众人散去后,凌月与时砚换上了普通的布衣,告别了万剑宗的同门,也告别了肩负重任的洛离和灼景,踏入了人间界。
此时的人间界,因修真界的干预,达官贵人多能活到一百五十岁,但寻常百姓依旧受生老病死所困。
他们走过繁华的都城,也路过贫瘠的村落,凌月看着田间耕作的老农,看着街头嬉笑的孩童,心里那片因沈兰辞之死而荒芜的地方,似乎被这些烟火气慢慢填补了一些。
这天,他们走到一处名叫“落霞镇”的地方,却发现镇子边缘的村落被妖兽毁坏得不成样子,断壁残垣间,竟有一群身着灰黑色法衣的修士在帮忙重建。
“奇怪,”时砚皱起眉,“这些人的气息……像是堕仙,但他们在帮村民?”
凌月也觉得不对劲。堕仙多是从修真界堕入魔道之人,性情乖戾,极少有善举。她拉着时砚躲在一棵大树后,凝神观察。
只见那些堕仙有的用术法搬运巨石,有的用灵力清理废墟,虽然身上带着淡淡的魔气,动作却小心翼翼,生怕惊扰了旁边帮忙的村民。
“那边有人!”
一个粗哑的声音响起,凌月与时砚心头一紧,只见一个独眼的中年修士转过身,他脸上有道狰狞的疤痕,从额头延伸到下颌,遮住了左眼,右眼却亮得惊人,正首勾勾地看向他们的方向。
两人立刻戒备起来,时砚下意识地将凌月护在身后,手按在腰间的寒光剑上。
谁知那独眼修士非但没有敌意,反而眼睛一亮,快步走了过来。
他走到两人面前,上下打量了凌月一番,尤其是看到她腰间若隐若现的青羽剑穗时,猛地睁大了右眼,声音都激动得有些颤抖:“你……你是凌月姑娘?!”
凌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