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草里发芽。”
“很多人自诩新青年,不也是在‘老’青年的经验中成长起来的吗?”
“没有前人走‘错’的路,怎么有后人标记‘对’的方向?”
“这个世界,不光事物是这样,思想也同样是。”
宋媛清脸上的讥讽之色减少,没想到这个‘年轻的古董’不是个哑巴。他居然还说出了一些道理,而且说的还不错。
不过,她仍有质疑:
“那为什么不首接教那些精华呢?”
面对这个问题,他是怎么回答的呢?
“我想,这是我的能力使然。”
“我还不够资格替别人决定,哪些对他们来说是精华,哪些是糟粕。”
“这些传统学问流淌在中国人的血脉里,就因为如此,它也必须面对新的审问与对话。”
“可我不觉得这是坏事。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回答。”
“我们不需要为它辩解,但也不用全面绞杀。”
“还有,我也请你思考一个问题,完全用新的标准来批判这些旧内容,是不是也忽略了它产生的历史合理性呢?”
“如果我们这个‘人’足够‘新’,完全不用怕‘旧’的东西。”
“兵无常势,水无常形。能够在适当的时候让这些东西为己所用,那才是真正掌握了新思想的精髓。”
他娓娓道来,语气不卑不亢,没有躲闪的懦弱,也没有强硬的攻击。
这让他的话语以一种润物细无声的方式瓦解了对方的堡垒。
宋媛清没有说话,只是用一种奇异的目光盯着他。
而后,眼神中又流露出欣赏、赞同和愉悦。
钟述衡知道,宋媛清同意自己说的话了。
关于这一点,他也很诧异。
宋媛清居然没有因为自己的’冒犯‘而生气,反而能感受到一种鼓励和认同。
钟述衡心里的天平也有所撬动,或许她同学说的是真的。
她的人真的不坏。
宋媛清褪去了那种咄咄逼人的架势,她的目光带上了温度。
这反而让钟述衡无法适应。
他匆匆逃离了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