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瞧见。”

江林泉攥紧瓶子，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姐姐，爹爹今儿下朝说要考我《论语》……”

“考你个鬼！”江林悦收起地上的小斧头。

“从明儿起，每天卯时三刻到前院假山后头等着。”

“做什么？”

“等你爹遛弯！”江林悦用刀背敲了敲他脑门。

“你爹最爱听黄鹂叫，你去折根柳枝编个鸟哨，等他走到西廊时——”

她突然尖着嗓子学了声黄鹂鸣，惊得树上宿鸦扑棱棱乱飞。

江林泉目瞪口呆：“这、这能行吗？”

“行不行试过才知道！”江林悦从怀里掏出本卷边的《三字经》:

“明儿起每天申时到柴房小院来找我，暂时我教你断句。”

“可姨娘说……”

“姨娘说你变成嫡次子读书无用？”江林悦冷笑一声。

“你且记着，这世上最硬的靠山不是你爹，是你肚子里的墨水！”

江林悦突然拽着弟弟钻进他的房间，从袖袋摸出个油纸包。

打开竟是半块冷透的梅花糕，中间夹着张字条：

“这是你爹最爱的聚仙居点心，明儿趁他练完字送去。”

江林泉看着字条上的簪花小楷，突然红了眼眶：“姐姐，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我知道的还多着呢！”江林悦往他嘴里塞了块梅花糕。

“比如你爹最恨下人穿红色，明儿起把你那身红肚兜换了。还有，每月初一别去祠堂，江王氏会在那儿给你爹灌迷魂汤。”

江林泉边吃边点头，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阿姐，你往后不出去了吧？”

江林悦摸了摸他毛茸茸的脑袋：

“暂时不出去了。等我们一起扳倒继母，让我们安全了再说 ，免得她随时惦记着我们俩的小命…。”

“真的？”

“骗你是小狗！”江林悦突然板起脸。

“不过你得先学会察言观色。比如现在——”她指了指柴房外头。

“你猜是谁在外头偷听？”

江林泉瞬间僵住。月光下，门缝里闪过道白影，像是王氏身边的大丫鬟春杏。

“别怕。”江林悦突然提高嗓门。

“春杏丫头，既然来了，何不听完再走？”

外头传来瓷器碎裂声。

江林悦拽着弟弟冲出柴房，正撞见春杏蹲在地上捡摔碎的青瓷碗，碗里还剩着半碗参汤。

“这汤……是给少爷的？”江林悦冷笑。

春杏哆哆嗦嗦点头：“夫人说少爷劈柴辛苦……”

“辛苦个屁！”

江林悦劈手夺过汤碗，“这参汤里放了毒与巴豆吧？”

春杏脸瞬间白了：“大小姐说笑了，……”

“笑你个大头鬼！”江林悦突然把汤泼在地上，汤汁腐蚀青砖发出滋滋声。

“这是毒汤吧?还真是迫不及待!”

春杏扑通跪倒在地：“大小姐饶命！是夫人让奴婢……”

“让你给我弟弟灌药？”江林悦突然抄起旁边一把柴刀架在她脖子上。

“回去老实告诉王氏，说少爷喝了参汤 ，一滴不剩，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否则，让你生不如死！滚…”

“是，大小姐！”

春杏连滚带爬跑远了。

江林悦转身时，发现林泉脸色惨白地盯着地上的汤汁：“姐姐，这汤真的……”

“真的能让你拉三天三夜！还慢慢中毒！”江林悦用脚碾了碾碎瓷片。

“记住，往后谁给你吃喝都得先让猫狗试毒。”

江林泉突然哇地哭出声：“姐姐，我不想待在这儿了……”

江林泉躲在姐姐身后，小脸煞白。

“别怕，有姐姐在。”江林悦安慰他。

“姐姐，那现在怎么办？”江林泉怯生生地问。

“阿姐自有办法，”江林悦在他耳边说了一句。

“这是姐给你的礼物，赶紧手脚洗干净好好睡觉”

“对了，伺候你的小厮阿福呢？”

“姨娘说，我是男子汉，要学会自己照顾自己， 为了节约开支，把阿福遣退回家了。”

“好吧，你先睡吧，姐姐看着你睡着再去睡。”

“好，”

江林泉欢快的打来水洗漱好， 换上里衣睡下，时不时的还瞄一眼江林悦。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