振武卫的花椒香囊拆了,煮水往渠里灌。”
江林悦站起身,裤脚还沾着湿泥。
“陈叔带二十人去堵上游闸门,沈砚去联络各坊里正,让百姓先喝井水——对了,把咱们存的土豆粉条全搬出来,熬汤时撒把蒜末,能压蛊毒。”
江林悦又从空间兑换出几袋净化水的粉沫,派人洒进护城河。不知能不能对蛊虫有抑制作用。
暮色里,屯田地头架起二十口大铁锅。江林悦亲自监督,偶尔掌勺,把晒干的花椒叶和艾草扔进沸水里,白烟混着饭香飘出二里地。
萧齐逸不知从哪弄来面破铜锣,站在土坡上敲得山响:
“乡亲们排好队!每人两碗驱蛊汤,喝完领半斤粉条——”
“王妃!”
有个老婆婆攥着她衣袖直哭:
“我家孙子喝了渠水,现在拉得下不了床——”
“别急。”
江林悦从竹篓里掏出个陶罐,里面泡着发了芽的土豆。
“您把这芽磨成泥,敷在孩子肚脐上,再喂点煮烂的小米粥。记住千万别喝生水,明天我让人送滤水的铜葫芦来。”
随后江林悦从空间兑换处止泻药——蒙脱石散,派人分发给拉得厉害的人。零点看书 已发布最歆蟑洁
正忙得脚不沾地时,官道上又传来马蹄声。这次来的却是宫里的尚食局太监,捧着鎏金食盒直冒汗:
“贤德王妃,陛下赐您新贡的紫笋茶——”
萧齐逸突然伸手拦住,指尖在食盒边缘抹了抹,凑到鼻尖闻了闻:
“好茶啊,可惜带了股子南诏蛇莓味。”
他掀开盒盖,里面的茶饼上果然爬着几只半透明幼虫,遇热正往茶叶里钻。
“你、你血口喷人!”
太监连连后退,却被陈掌柜一把拎住后领:
“咱家可是奉旨办事——”
“奉旨投蛊?”
江林悦擦了擦手,从袖中取出验毒银针,针尖刚碰到茶饼就泛黑。
“去告诉那祸害——王大人,水蛊怕高温,我这二十口热锅正好煮他的虫!”
当夜,振武卫大营灯火通明。江林悦趴在案板上画滤水装置图,袖口还沾着锅底灰。
萧齐逸端来碗土豆糊糊,见她眼皮打架,故意用勺子敲碗沿:
“指挥使大人,您这图纸画得比我兵法书还难懂——铜炉接竹管,底下垫花椒炭?”
“蛊虫遇金属就缩,花椒火能逼出水汽里的毒。”
江林悦扒拉了两口糊糊,突然指着地图上的护城河。
“王崇礼把水蛊养在淤泥里,等入夏水温升高就爆发。咱们得在闸门处建个过滤池,用碎铜钱和艾草打底——”
“停!”
萧齐逸突然按住她握笔的手。
“先睡觉!明日我陪你去看新育的抗蛊稻种,再说了...”
他指了指窗外,月光下影影绰绰全是排队领药的百姓:
“你累垮了,这些人可咋办?”
五更天,江林悦刚合眼就被摇醒。阿青浑身是泥跪在帐外:
“王妃!上游闸门不知怎么炸了!洪水冲了三处屯田,还有...还有十几个兄弟被冲走了!”
江林悦猛地起身,鞋子都没穿就往外跑。护城河边的堤坝决了个大口子,浑浊的河水卷着枯枝往下冲,隐约能听见呼救声。
陈掌柜正带着人用沙袋堵漏,见她来了哑着嗓子喊:
“是王大人的私兵!他们炸了闸门还埋了蛊雷,一碰水就炸!”
江林悦望着泛着青光的水面,突然想起《玄甲军志》里的记载:“火攻水,水克金,唯土能掩其形。”
她转头对阿青喊:
“去把屯田的黄豆扛来!泡发的黄豆能吸蛊毒,再砍些柳树条编篱笆,堵住缺口!”
“黄豆?”
陈掌柜愣住,“那是咱们留的种子啊!”
“命都没了还要种子做什么?”
江林悦抓起一把黄豆塞进嘴里嚼:
“快去!让百姓把家里的豆子都捐出来,事后按三倍赔!”
天蒙蒙亮时,堤坝终于用柳条和黄豆袋堵住。
江林悦坐在泥水里,看着士兵们从下游捞回的蛊雷——那是用南诏椰壳做的,里面塞满蚀粮蛊和烟火药。
萧齐逸递来块干净布料,见她指甲缝里全是泥,突然轻声低语:
“当年太祖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