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借的药碾子还没还呢。”
“可不是嘛,也就他那儿有稀罕药材。”
沈青黛换上灰布短打,把头发束成小揪揪,活脱脱个小厮模样。
花戎的药铺开在城根下,门脸旧得掉漆,里头却堆着满满当当的药材。
沈青黛刚掀帘进去,就听见个粗嗓门。
“哟,小丫头片子,可算舍得来了?我还以为你在宫里被锦衣玉食撑死了呢。”
花戎正蹲在地上晒草药,四十来岁的年纪,络腮胡茬子没刮,手里还捏着个酒葫芦。
看见沈青黛,他把葫芦往腰上一别,起身拍了拍灰:“这次又缺啥?”
“还是花戎大叔懂我。”沈青黛凑过去,“有血竭草不?要三两。”
“就知道你得要这玩意儿。”
花戎转身从里屋拖出个木箱,打开来里头躺着几株暗红的草。
“上月刚从南疆收的,给你留着呢。”
他用秤称了三两,包成纸包塞给沈青黛。
沈青黛摸出银子递过去,被他一巴掌拍掉:“跟你花戎大叔客气啥?拿回去!再提钱我把你药箱扔出去。”
“嘿嘿,就知道大叔最好了。”沈青黛笑嘻嘻地把银子揣回去,“上次借的药碾子我让春桃洗干净了,下次让她给您送来。”
“放着吧,我这儿不缺那玩意儿。”花戎往竹椅上一坐,灌了口酒。
“说吧,宫里最近是不是又闹幺蛾子了?你这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了。”
沈青黛搬了个小马扎坐下,捡了颗他桌上的话梅丢嘴里。
“消息真灵通。太子殿下前阵子中毒了,现在还没好利索呢。”
“中毒?”花戎挑眉,“谁这么大胆子?”
“还能有谁,后宫那几位呗。”沈青黛含糊道,“对了,外面最近有啥新鲜事不?”
“新鲜事可不少。”花戎咂咂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