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色,眼中满是疲惫却又透着坚毅,不由得心中一酸:“大人,这‘勘合式’文书虽能防伪,但各地预备仓历来由地方官管辖,若他们与粮商勾结,从中作梗,这章程怕是难以顺利推行啊...”
谢渊握着狼毫的手骤然收紧,墨汁在 “每日工价小米三升” 处晕开,形成一片深色墨迹。-求/书~帮_ `已¨发′布¢罪.薪′蟑`截,“所以要用特制紫泥印,印文里嵌银丝暗纹。” 他的声音低沉而冰冷,仿佛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说着,他翻开吏部送来的预备仓官吏档案,目光如鹰隼般锐利,快速扫过每一份履历。当看到陈留县仓正孙德海的履历 —— 其名下竟有三家米行时,他的眼神瞬间变得犀利如刀,“明日让玄夜卫盯着各州县粮道,但凡有异常运粮,即刻扣押查验。我倒要看看,这些人究竟在搞什么鬼!”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三日后章程颁布,谢渊顾不上连日劳累,亲赴陈留县试点。可刚过两日,便有流民蓬头垢面、衣衫褴褛地闯入驻扎地。他们眼神中充满绝望与无助,声音里带着哭腔:“大人救命!我们累死累活搬了一天石头,才给两升半小米!这让我们怎么活啊!” 谢渊摩挲着流民递来的粮票,见骑缝章虽在,字迹却对不上,心中顿时燃起怒火,指节捏得纸张沙沙作响:“李正,带十名玄夜卫,封了陈留预备仓,活要见人,账要见册!我倒要查查,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克扣赈粮!”
陈留预备仓内,霉味混着刺鼻的酒香扑面而来。仓正孙德海搂着米商,醉醺醺地缩在墙角,见玄夜卫破门而入,酒壶 “当啷” 坠地,酒水洒了一地。孙德海吓得脸色惨白,说话结结巴巴:“谢大人这是何意?下官正在... 正在...”
“正在克扣赈粮!” 谢渊怒不可遏,一把将流民状纸拍在满是酒渍的账册上,“按章程每日三升,你却只发两升半,多出来的粮食去哪了?今天你必须给我交代清楚!”
李正带人在仓内仔细搜查,不一会儿,便从暗格里搜出两本账册,他红着眼睛禀道:“大人,明账按三升记录,暗账却是两升半!还有这些密信...” 谢渊展开信纸,见 “陈公子吩咐,每石扣五斗” 的字迹与陈显文侄儿商铺的笔迹如出一辙,心中已然明了。孙德海 “扑通” 跪地,磕头如捣蒜:“大人饶命!是陈尚书侄儿... 他说只要我照做,少不了我的好处...”
“押回京城!” 谢渊甩袖欲走,忽听院外喊杀声起。箭雨破空而来,他眼疾手快,拽着李正滚进粮仓角落。耳边尽是衙役的惨叫和箭矢破空的呼啸声,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待援军赶到,押送孙德海的队伍已全军覆没,尸体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身旁只留半截染血的 “陈” 字腰牌,无声地诉说着这场阴谋的残酷。
文华殿内气氛凝滞如铁,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谢渊捧着残损的文书与染血腰牌,额头抵地,声音中带着悲愤与坚定:“陛下,陈留县克扣赈粮案,幕后主使正是户部尚书陈显文侄儿!铁证如山,望陛下明察!”
陈显文却突然伏地痛哭,袍服下摆拖在金砖上,演技十足:“陛下明察!这定是谢渊栽赃陷害,老臣对朝廷忠心耿耿,日月可鉴啊...”
“忠心?” 谢渊猛地抬头,眼中血丝密布,连日来的奔波与愤怒几乎将他点燃,“陈尚书可知,因你侄儿克扣赈粮,陈留县三百流民活活饿死!他们中有的是家中顶梁柱,有的是嗷嗷待哺的婴儿,就因为你们的贪婪,枉送了性命!” 他抖开密信,声音因愤怒而颤抖,“这信中‘三成归京中,两成入州府’,写得清清楚楚!还有这骑缝章,” 他将两份文书拼合,银丝暗纹错位之处在阳光下格外刺眼,“紫泥印里的银丝本该严丝合缝,可这些文书明显是伪造篡改的!陈显文,你还有何话可说!”
德佑帝听后,怒不可遏,拍案而起,龙袍扫落案上奏折。“陈显文!身为六部之首,竟敢贪墨赈粮,其心可诛!着即革职下狱,抄没家产!谢渊,朕命你彻查所有涉事官员,一个都不许放过!务必还百姓一个公道,还朝廷一个清明!”
陈显文案虽结,但各地阻力却如野草般,春风吹又生。南阳知府上报称 “本地无流民可募”,可暗中却将预备仓粮食高价倒卖,中饱私囊;彰德府送来的账册全是 “阴阳账”,真账早被付之一炬,妄图销毁证据。谢渊带着玄夜卫马不停蹄,辗转千里,每到一处,便在县衙门前支起告示牌,当众宣读章程,揭露贪官污吏的罪行。
“大人,这河工太累,百姓宁可讨饭也不愿干。” 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