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晨光中的獬豸旗,接过林缚递来的都察院勘合符。\"大人,\" 林缚低声道,袖中密信的火漆印着 \"涿州矿\" 三字,\"飞鹰厂余党退守旧矿,王林还握着司礼监的空白赦令。\"
谢渊轻抚勘合符的云纹边缘,想起在狱中的推演:王林用司礼监符牌控制边将,却忽略了太祖留下的《风宪条例》;用河工皮造纸传信,却不知都察院的密折系统早有防备。
远处传来钟声,内侍展开圣旨:\"着谢渊总理九边粮道,彻查飞鹰厂余孽。\" 谢渊望向午门方向,见王林正被缇骑押解,却仍隔着人群向他扬眉 —— 那眼神里的诡谲,比当年王振下狱时更甚。
勘合符在掌心发烫,谢渊知道,下一场较量将在涿州矿展开。王林虽失势,却在司礼监账册里藏着后手,那些盖着空白印的文牒,随时可能成为翻案的利刃。
德佑帝深夜临朝,望着案头的司礼监符牌与先皇帛画,忽然发现两者的纹路竟组成飞鹰形状。他终于明白,王林从接管司礼监那日起,就将内廷信物变成了专权的工具,每道刻痕都藏着十年布局。
都察院的沙盘前,谢渊标注着飞鹰厂余党的暗桩。林缚指着涿州矿的标记:\"那里藏着王林的私兵,还有... 司礼监的密档库。\" 谢渊点头,勘合符的银链正对着北方,仿佛在感应着旧矿深处的刀光剑影。
黄河堤的铁犀在夜色中沉默,犀角的铜锈却突然反光 —— 那是边镇传来的密信暗号,飞鹰厂残党正在用司礼监的空白赦令调动边军。谢渊握紧勘合符,目光扫过《风宪官箴》:豺狼在侧,风宪官岂敢言退?
太史公曰:观缇骑围府之事,知奸佞之术,在于噬亲噬国。王林借奶娘之恩,行鹰犬之事,以磁粉为网,以边将为饵,几至动摇国本。谢渊虽暂时受挫,然民心为磁,官制为纲,终能破此危局。谚云:\"磁石吸铁,不吸腐金。\" 官心若正,何惧飞鹰?后之居位者,当以谢公为鉴,守心如磁,方得始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