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化验册》,\"含硫量三成七,与镇刑司甲叶一致。\"
大同总兵府传来急报:\"各营战马倒毙三成,余者皆为驽马。\" 谢渊望着《边军布防图》,标注战马的红圈正在逐个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改齿驽马的蓝圈 —— 那是死亡的颜色。
\"传令萧将军,\" 他抓起勘合符,\"用磁石打造马掌,专破瓦剌铁骑。\" 窗外,寒风卷起细沙,在地上画出飞鹰的轮廓,与镇刑司的密档标记一模一样。
巳时,谢渊将王富康的口供、密档花押与三法司官员手札比对,发现镇刑司经历王富康的字,与户部尚书王琼的连笔习惯完全一致 —— 尤其是 \"马\" 字的末笔,都带着刻意的上挑。
\"王富康的真姓,\" 他翻开《官员荫袭录》,\"是王琼的远亲。\" 林缚倒吸冷气:\"难怪病马文书能一路通关,原来镇刑司、户部、勋贵早就是一伙!\"
验印官传来消息:\"病马文书的印泥,\" 他呈上分析报告,\"含镇刑司硫黄、涿州卤砂、户部松烟墨,\"《印泥规制》载,此三色混合,正是三法司合署公文的标记。
谢渊望着案头的三法司印信,终于明白:所谓 \"病马淘汰\",是镇刑司批印、户部备案、勋贵执行的系统性舞弊,每一个环节都盖着官印,每一道流程都写着国法,却每一处都透着卖国的恶臭。
玄夜卫在王富康的住所搜出密信,用硫黄水写着:\"三法司已通,九月可成。\" 谢渊的勘合符扫过,显形出三个花押 —— 镇刑司王富康、户部王琼、忠勇侯萧忠。
\"好个 '' 三法司已通 '',\" 他将密信拍在案上,\"他们通的不是国法,是瓦剌的铁骑!\" 密信的末句,用瓦剌文写着 \"獬豸已盲\",却在勘合符下显形出完整的獬豸纹 —— 那是谢渊的决心。
午时,王富康被带入刑房,镇刑司的烙铁在火上泛着红光,却照不亮他眼中的恐惧。\"说,\" 谢渊的声音比烙铁更冷,\"镇刑司后堂的密约,还有谁参与?\"
王富康盯着烙铁,突然笑了:\"谢大人,您以为抓了我,就能断了商路?\" 他的目光扫过刑房的硫黄炉,\"忠勇侯的庄田,王尚书的盐引,镇刑司的印信... 早就是一张网了。\"
烙铁落下前,王富康终于招认:\"每月初三,我在镇刑司后堂接收盐引,\" 他的声音带着哭腔,\"然后将驽马登记为官马,战马卖给瓦剌...\"
\"盐引从何而来?\" 谢渊的勘合符抵在他胸口,\"是不是王尚书批的?\" 王富康点头:\"王尚书说,盐引多的是,只要战马能入关...\" 话未说完,便被镇刑司的毒丸封喉。
谢渊捡起毒丸,发现表面刻着五瓣花 —— 镇刑司的灭口标记。\"《刑房毒谱》载,\" 他望向刑房角落的硫黄炉,\"此毒见血封喉,正是镇刑司 '' 断舌丸 ''。\"
林缚呈上王富康的遗物,一个小瓷瓶,瓶底刻着 \"忠勇侯府\" 的暗纹。谢渊知道,这只是冰山一角,真正的大鱼,还在三法司的深处。
酉时,谢渊与萧枫在驿馆密议,案头摆着《边军缺马表》《瓦剌战马图》《三法司密档》。\"瓦剌的战马,\" 萧枫的手指划过地图,\"依赖王记马行的中转站。\"
谢渊点头:\"我们就从这里入手,\" 他指向密档中的中转站标记,\"用磁石马掌破其铁骑,用真马印换其伪印。\" 萧枫的眼中燃起斗志:\"末将愿带三千铁骑,夜袭马行!\"
谢渊取出磁石样本:\"涿州矿的磁石,\" 他递给萧枫,\"能吸住瓦剌的铁蹄。\"《矿物妙用》载,磁石磨粉涂于马掌,可破铁制兵器,此刻正好对付瓦剌的铁骑。
萧枫接过磁石:\"末将即刻命人打造磁石马掌,\" 他望向窗外的驽马,\"也该让这些老马拉点真货了。\" 谢渊知道,这是一场赌局,赌的是官制的漏洞能否被民心补上。
亥时,玄夜卫带着密令出发,每道密令都盖着谢渊的勘合符,却在火漆印里藏着磁石粉 —— 那是与瓦剌细作密信相同的标记。\"记住,\" 谢渊叮嘱领队,\"只换战马,不碰官印。\"
窗外,寒星闪烁,像极了瓦剌大军的篝火。谢渊摸着勘合符上的獬豸角,忽然想起斥候临终前的眼神 —— 那是边军对马政的期待,也是民心对国法的期待。
子时,萧枫的铁骑逼近王记马行,磁石马掌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