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司李富、忠勇侯萧忠 —— 泰昌朝的铁三角。
谢渊亲查盐运司银库,发现 "商税盈余" 的账册与实物不符,银锭底部的双狮纹,正是忠勇侯府的标记:"每道缺额盐引," 他敲着银锭,"都是边军的血肉。"
库吏的供词牵出更大的网:"泰和号的商队," 他指着账本上的暗记,"每次纳马," 顿了顿,"只牵来老弱病马," 声音发颤,"剩下的," 指向北方,"都卖给了瓦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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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刑司的旧印管理者被传讯,袖口的硫黄灼伤与王琼如出一辙:"大人," 他盯着勘合符,"王经历说," 喉结滚动,"改则例是为了... 为了筹饷," 突然惨笑,"可筹的饷,都进了他们的私库。"
谢渊望着他颈后的五瓣花烙,想起马政司的王富康,想起涿州矿难的幸存者 —— 镇刑司的烙刑,烙在他们身上,更烙在国法的脊梁上。
从盐运司夹墙,搜出与账册批红同款的印模,缺角獬豸的疃仁处,嵌着涿州赤铁矿:"《印玺定式》卷七载," 谢渊敲着印模,"官印嵌他物者," 目光冷如冰锥,"斩立决。,删.8·看`书′惘! ?已~发?布-最`歆`彰?洁′"
印模底部的刻痕,清晰可见 "泰昌元年冬月"—— 正是先皇驾崩的月份。谢渊的勘合符在印模上亮起,獬豸纹与飞鹰纹重叠,形成刺眼的阴影。
谢渊携账册、印模、密约入京,在金銮殿展开泰昌朝的伤疤。德佑帝望着遗诏印泥的化验单,玉镇纸砸在御案上:"朕的父皇," 他的声音发颤,"竟成了他们通敌的幌子!"
镇刑司掌印太监还想狡辩,谢渊已呈上《遗诏原件》:"公公请看," 他指向 "盐引纳马不得减" 的朱批,"先皇遗愿,是让你们用来盖私印的?" 太监的脸瞬间青白,袖口的卤砂簌簌掉落。
王琼刚要分辩,谢渊甩出密约:"王大人的花押," 他指着 "户" 字连笔,"正好在分赃栏," 冷声道,"您批的不是盐引," 望向北方,"是瓦剌的军粮。"
王琼的笏板跌落在地,露出内里的飞鹰纹:"陛下,臣... 臣是被胁迫..." 谢渊打断他:"胁迫?" 展开《病马淘汰册》,"你批的缺额盐引," 指向密密麻麻的数字,"足够换三万匹战马。"
当印模上的赤铁矿与镇刑司旧印比对一致,满朝皆惊。德佑帝的朱笔在《奸党罪》上落下:"盗用遗诏印泥,私改开中则例," 他的目光扫过三法司,"此等恶徒,罪不容诛!"
谢渊趁机呈上《新盐法条制》:"请陛下废镇刑司干预盐运," 他的声音坚定,"复风宪官专查之权。"
玄夜卫查封泰和号商栈时,地窖里的镇刑司腰牌码放整齐,每块都刻着盐引编号:"大人," 领队呈上清单,"这是十年的分赃记录。" 谢渊望着腰牌上的五瓣花,仿佛看见无数边军倒在自己人的印信下。
商栈后院,堆积着未及销毁的硫黄墨账册,每本都标着 "泰昌朝遗诏专用"。谢渊的勘合符扫过,显形出瓦剌文的战马谱系,与萧枫的边报完全吻合。
两淮百姓围聚盐运司,老盐工举着儿子的工牌:"谢大人," 他的声音哽咽,"我儿在盐场累死," 指向泰和号的商旗,"他们却用我们的盐,"换敌国的战马。"
血书在案前展开,按满红指印,比硫黄墨更红。谢渊扶起老人,发现他掌心的老茧里嵌着卤砂 —— 那是私矿苦工的印记。随着盐运司的整顿,真正的战马开始运往边关。谢渊亲自验马,每匹马的耳后都烙着新的獬豸印,再无镇刑司的飞鹰纹。萧枫的急报传来:"新马已抵大同," 他的字迹有力,"弟兄们说,这次的马," 笔锋一振,"能踏破敌阵。"
谢渊发现,账册印泥的卤砂含量,暗合分赃比例:"一成卤砂," 他敲着化验报告,"对应一成赃银," 指向泰和号的记录,"王琼的印泥含三成," 冷声道,"意味着他拿了三成赃。"
这种印泥密码,后来被写入《风宪官查案要则》,成为识别官商合流的重要依据。每粒卤砂,都成了官腐的罪证。
王琼的 "户" 字连笔,暗藏着通敌年份:"缺笔一次," 谢渊指着密约,"代表通敌一年," 他的目光扫过十年记录,"十次缺笔,就是十年卖国。"
这种花押密语,让风宪官在后来的查案中,能从官员的签名中,揪出隐藏的内鬼。
镇刑司旧印的獬豸角缺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