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化城":"这里的晋商票号," 他的声音发飘,"能通七省银钱。" 谢渊突然想起萧显怀里的账册,"归化城" 三字的墨迹比别处深 —— 那是用盐水写的 "周龙藏身处"。
"票号的朱砂," 谢渊的目光扫过萧显,"倒是比别处鲜艳。" 萧显的头埋得更低,甲叶碰撞声里,藏着压抑的啜泣。
兵部尚书突然插话:"归化城是要地," 他的朝珠缠到第五圈,"需派重兵把守。" 谢渊冷笑 —— 那是与瓦剌私通的暗号,意为 "今夜动手"。
谢渊展开随身携带的《九边图》,与商路图比对:"王爷的图," 他的指节量着距离,"比例尺不对," 顿了顿,"从大同到归化城," 冷声道,"竟比官图近了百里。"
代王的额头渗出冷汗,那百里正是未标注的秘密通道,专为瓦剌战马绕行之用。"许是画工错了," 他的指尖慌乱地涂改,却让通道的轮廓更显清晰。
谢渊将《九边图》拍在案上,图上 "严禁私开商路" 的朱批,如一道血痕横亘在代王的商路图上。
萧显突然捂住喉咙,指甲在脖颈上抓出五道血痕。谢渊冲上前时,他的瞳孔已散大,嘴唇泛着乌青 —— 那是鹤顶红中毒的迹象。"谁给你喝的酒?" 谢渊的指尖探向他的杯盏,杯底沉着暗红的朱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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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显的手指突然抽搐,指向代王的方向,最终无力垂落,掌心的朱砂在青砖上拓出模糊的 "飞" 字 —— 飞鹰厂的标记。
暖阁里的勋贵们乱作一团,王琼趁机将一包解药塞给谢渊,"防着点," 他的声音发颤,"酒里有料。"
王琼取来验毒银钗,插入萧显的酒杯,钗尖瞬间变黑。"是鹤顶红混了朱砂," 他的指腹刮下钗尖的黑色粉末,"晋商票号的 ' 九转朱砂 ',遇毒会显鹰纹。"
谢渊将粉末撒在白纸上,用烛火烘烤,果然显露出模糊的飞鹰轮廓。"这朱砂," 他的目光如刀,"王爷的宴席上," 冷声道,"倒是常备。"代王的手按在刀柄上,指节发白,席间的侍卫已悄悄围拢过来。
代王突然厉喝:"拿下毒杀百户的凶手!" 侍卫们却直扑谢渊,甲叶声在暖阁中炸响。谢渊侧身避开,靴底踹翻铜炭盆,火星溅在侍卫的衣袍上,露出里面穿着的镇刑司缇骑服。
"原来王爷的侍卫," 谢渊的手按在腰间勘合符,"都是镇刑司的人。" 代王的脸色彻底铁青,抄起酒壶砸向谢渊,却被王琼用袍袖挡下 —— 酒液泼在地上,显露出藏在地毯下的机关暗门。
谢渊在马厩门口 "呕吐",手指在门框上抹了把泥 —— 那是玄夜卫的 "危险" 标记。草料堆后的马槽泛着异样的油光,他的靴底踢到一块松动的青砖,砖缝里露出半截玄色绸带,与镇刑司缇骑的束腰材质相同。
"这马厩," 他故意打了个酒嗝,目光扫过挂着的马具,"倒是比客房还暖和。" 侍卫的甲叶声在门外徘徊,谢渊突然将 "呕吐物" 泼向马槽,浑浊液体漫过槽沿时,显露出底下刻着的细密纹路 —— 与盐引密信的边框图案如出一辙。
他的指尖在槽沿划下三道刻痕,那是 "发现线索" 的暗号,随后踉跄着走向客房,靴底沾着的马槽木屑,正悄悄记下这致命的证据。
谢渊趁侍卫不备,翻身从客房窗棂跃出,玄色官袍在雪地里划出一道残影。马厩的木门在风中吱呀作响,他点亮藏在袖中的火折子,光晕里的空马槽突然显露出槽底的刻痕 ——"周龙制" 三个字被利器凿得极深,笔画间还嵌着暗红的朱砂粉末。.m!y.j\s,c¢h`i\n¢a^.′c`o¨m!
"果然是他," 谢渊的指腹碾过刻痕,粉末在指尖化开,与晋商票号的朱砂同出一辙。马槽的内壁还残留着马奶酒的腥气,他突然想起代王席间的酒盏,两者的磁石反应竟完全一致 —— 这马槽竟是用涿州矿的铁砂混合陶土烧制而成。
草料堆后传来窸窣声,谢渊吹灭火折子,暗处的黑影撞翻了马灯,火光中闪过一枚飞鹰纹腰牌,随即消失在夜色里。
谢渊从马槽刮下一点陶土,与袖中携带的涿州矿样本比对,陶土中的铁砂颗粒在烛火下泛着相同的金属光泽。《大吴矿冶录》记载,涿州矿的铁砂含硫量极高,遇火会发出蓝焰 —— 他将陶土粉末撒在炭火上,果然窜起幽蓝的火苗。
"用私矿铁砂制马槽," 他的声音压得极低,"是为了吸附盐引上的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