款的入账日,都与马印交货日吻合。
票号掌柜在狱中突然翻供,称 \"是谢渊逼供\",却不知林缚早已录下他的原声供词。当原声在朝堂播放时,掌柜的脸瞬间惨白 —— 这是心理博弈的最后一击,让他明白任何抵赖都是徒劳。
谢渊将军饷账册、票号流水、马印造价账编成《飞鹰赃证录》,呈给德佑帝。\"赵南星用军饷买马赠敌,\" 他的声音带着沉痛,\"边军饿着肚子,敌军却骑着我们的战马犯境。\"
皇帝的朱批砸在案上:\"查!朕倒要看看,这 ' 掌钱虎 ' 有多大能耐!\" 旨意传到工部时,赵南星正在销毁账册,火盆里的灰烬中,还能辨认出 \"叁号马印\" 的字样 —— 这些字最终成了定案的铁证。
大同卫的风沙里,一名老兵突然将信塞进谢渊的军帐。信封的火漆已被风沙磨损,露出里面的镇刑司腰牌残片 ——\"鹰首叁号\" 的阴刻与马印编号如出一辙。
\"送信人说,他是王林的旧部。\" 老兵的指节在帐帘上叩着暗语,这是玄夜卫安插的线人信号,\"腰牌是从工部尚书府的香炉里捡的。\" 谢渊的指尖抚过腰牌的缺口,与三法司佩牌的磨损完全吻合 —— 这不是普通腰牌,是飞鹰厂 \"堂官级\" 的身份凭证。
林缚突然想起范永斗死前刻的 \"三\" 字,原来指向的不是三人,而是 \"叁号\" 赵南星。
太学的档案博士考证后称:\"鹰首叁号,是飞鹰厂 ' 掌器虎 ' 的代号,\" 与《飞鹰厂密档》中 \"叁号掌军器监造\" 的记载吻合。赵南星的工部尚书身份,恰好符合这一职能 —— 他不仅是潜伏的第三虎,更是飞鹰厂制造兵器的核心人物。
谢渊将腰牌与马印并置,发现两者的铸造工艺完全相同,连铁砂的配比都分毫不差。\"这是同一批工匠所造。\" 他的指节叩着腰牌的 \"叁\" 字,\"赵南星从一开始,就是飞鹰厂安插在三法司的棋子。\"
军帐外的风突然变大,吹得獬豸旗猎猎作响,仿佛在为这迟来的真相呐喊。
谢渊让人将腰牌拓片分送九边,密令各卫严查编号 \"壹贰 \"的潜伏者。\" 叁号已露,\"他望着长城的方向,\" 另外两虎也该藏不住了。\" 萧枫的铁骑正在整队,獬豸旗在朝阳中泛着金光,他们即将开赴晋北,追缴赵南星藏匿的最后一批战马。
匿名信的最后一句 \"九边皆有鹰影\",被谢渊用朱笔圈出 —— 这是提醒,也是挑衅,预示着这场革新与反革新的斗争,还远远没有结束。
大同的新制很快传遍九边,宣府卫的老军匠在马印上刻下獬豸纹时,手抖得厉害:\"三十年了,终于敢用真印了。\" 他的儿子十年前因揭发假马印被灭口,如今终于能告慰亡灵。
辽东卫查获的飞鹰纹马印,编号 \"伍\" 字竟与刑部侍郎的佩牌相同 —— 这证明飞鹰厂的潜伏者远不止三虎。谢渊让人将这些编号汇编成册,每发现一个,就在地图上插一面獬豸旗,九边的红旗很快连成一片。
\"这不是旗子,是民心。\" 萧枫望着地图,突然明白谢渊推行新制的深意 —— 不仅是防弊,更是重建边军对朝廷的信任。
代王的亲信偷偷来大同,想购新制战马,却被谢渊拒之门外:\"按新则例,宗室购马需三司会签。\" 亲信的脸色变了变,却不得不按规矩办事 —— 新制的威严,已压过宗室的特权。
在府中烧毁与飞鹰厂的密信,灰烬中露出的 \"叁号\" 字样,被玄夜卫悄悄收起。这些宗室终于明白,官官相护的时代已经过去,任何通敌行为都将付出代价。
太皇太后的懿旨不再干预边事,宫中的飞鹰纹器物被尽数销毁 —— 这是无声的妥协,也是新制胜利的注脚。
三法司会审时,赵南星的头发已花白,却仍强撑:\"老夫乃两朝元老,岂会通敌?\" 谢渊将腰牌、马印、账册摆在案上,\"这些器物上的叁号,\" 冷声道,\"总不会是别人刻的吧?\"
证人陆续出庭:马印工匠指认他监造私印,票号掌柜证实他存入赃款,瓦剌降兵认出他是 \"送马的叁号大人\"。赵南星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突然瘫倒在地:\"是飞鹰厂逼我的!\" 他的哭诉在铁证面前,显得格外苍白。
最终判词由谢渊亲写:\"赵南星身为工部尚书,监造私印助敌,论罪当凌迟,家产抄没入边军饷。\"
从赵府抄出的白银,足够支付九边半年的军饷。谢渊让人铸成银锭,每锭都刻 \"獬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