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主清宁,更苦了张家兄妹。”
忽然侧身对着张二丫的方向深揖,“皆是贫僧管教不严之过,今日特来领罪。”
这一幕让张明德和张二丫目瞪口呆。
高高在上的和尚,现在居然如此卑微。
萧然没有吱声,这个住持看起来还算慈眉善目,但是萧然不觉得这是好人。
他但凡是好人,就不可能出慧空王贵这些人。
这是已经烂到骨子里面去了。
之前萧然记得玄奘很厉害,很了不起,这件事之后,好感度一下子减了很多。
“别别别,不敢当不敢当.”萧然没有给好脸色,还有点阴阳怪气。
智泓尴尬一笑,抬手示意,身后僧人将鱼竿轻轻递上,木匣上还贴着寺中戒坛的封条:“此乃施主之物,被劣徒妄取,贫僧亲自查验过,分毫未损,今日原物奉还。”
“寺中已将慧空杖责四十,逐出山门,王贵等人交予万年县依律处置,所有利滚利的契据,已在佛前焚尽。”
萧然完全不想吊这些和尚,他们不是知道错了,而是怕李世民追责,来补救而已。
见张二丫攥着衣角往后缩,智泓法师又道:“张家施主莫怕,”
转向张二丫时特意放软了声调,“贫僧已命寺中典座,备了糙米三十石、棉布二十匹,稍后便送到村口,只求能补葺屋舍、添件冬衣,全我寺一点赎罪之心。”
萧然接过鱼竿,“东西带回去吧!你们东西不敢收,沾满人血,怕遭报应!”
到现在萧然也没有一点原谅的意思,这些人就该死。
不知道有多少人被他们逼的走投无路。
智泓法师闻言并未抬头,反倒将合十的双手压得更低,袈裟褶皱里簌簌落了些黄昏的碎光:“施主所言,如棒喝醒聩。”
老和尚的声音比刚才更沉,带着些微不易察觉的颤抖,“这些年功德院藏污纳垢,贫僧虽偶有察觉,却总以‘家丑不可外扬’姑息,直至今日才知,每一文苛索来的钱,都沾着百姓的血泪,早已玷污了佛门清净。”
“施主是菩萨心肠,我寺藏污纳垢,是佛门之耻,终究是我寺庙做了错事,阿弥陀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