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向更偏僻的区域。
七拐八绕,他来到了一片与校园精致环境格格不入的破败街区。
这里是城市遗忘的角落,低矮的平房挤在一起,空气中弥漫着油烟、廉价香水和某种说不清的陈旧气息。
林墨的目标就是其中一家招牌褪色的“老陈批发”。
他推开发出刺耳“吱呀”声的玻璃门,一股混合着灰尘和劣质塑料包装袋的味道扑面而来。
店内光线昏暗,货架拥挤,各种商品堆积如山。
老板是个秃顶的中年男人,正坐在柜台后看着一台画面模糊的小电视。
看到林墨进来,只是懒洋洋地抬了下眼皮。
林墨没有废话,直接走到堆放着袋装白糖的区域。
他没有挑选那些精致的小包装,目光直接锁定了角落堆着的,印着粗糙红字“特级蔗糖”的透明大编织袋。
每袋足有五十斤重,粗糙的塑料包装下是颗粒粗大、颜色偏黄的廉价蔗糖。
“老板,这个,两袋。”林墨的声音平静,指了指那堆大袋子。
老板这才正眼看他,有点惊讶:“小伙子,买这么多?开奶茶店啊?”
“帮家里食堂买的。”林墨随口扯了个理由,从洗得发白的裤兜里掏出几张皱巴巴的钞票——这是他在武馆打工攒下的大部分积蓄。
老板数了数钱,没再多问,示意他自己搬。
林墨深吸一口气,弯腰,双臂发力。
五十斤一袋的糖,对于他一个半大少年,又带着伤,分量着实不轻。
他咬紧牙关,将两袋沉重的蔗糖扛在肩上,身体被压得微微佝偻。
扛着这两座“糖山”,林墨低着头,尽量避开人群的目光,步履沉重地穿过喧嚣杂乱的批发市场,走向更加偏僻的废弃铁轨方向。
那里是他家武馆荒废已久的一间老旧储物间。
筒子楼人多眼杂,这里是他唯一能想到藏匿这些糖的地方。
推开吱呀作响的铁皮门,一股霉味扑面而来。
林墨将沉重的糖袋卸下,靠在积灰的墙角。
看着这两大袋粗糙的蔗糖,再看看自己空空如也的口袋,心头一片沉重。
一百斤,仅仅是个开始。小黑的胃口,就像一个无底洞。
深夜,筒子楼一片死寂。
林墨将房门反锁,拉上厚厚的窗帘,确保没有一丝光亮透出。
他小心地从床底拖出一个最大的盆,然后费力地解开其中一袋蔗糖粗糙的封口。
哗啦——!
金黄色的蔗糖如同瀑布般倾泻而下,在盆里堆起一座小小的“糖山”。
一股混合着泥土和廉价甜香的浓郁味道在狭小的空间弥漫开来。
布囊一阵蠕动。
小黑慢悠悠地探出了头。
它的体型似乎比几天前略微粗壮了一些,覆盖全身的鳞片不再是纯粹的暗青,而是透出一种深沉内敛的暗红底色,边缘处甚至隐隐流动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微弱紫芒。
它那对带着竖痕的眼睛,此刻懒洋洋地半睁着,目光却牢牢锁定了面前那座“糖山”。
没有多余的声响,小黑整个身体如同液体般从布囊中滑出,无声地没入了糖堆之中。
紧接着,令人惊异的一幕发生了:那座由粗粝颗粒组成的“糖山”,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塌陷”下去!
林墨屏息凝神,感受着识海中传来的变化。
一股庞大的能量流,正源源不断地通过某种神秘的链接涌入他的感知。
这股能量虽然无法与蚀骨毒或那地下室的锈蚀能量相比,却胜在温和。
他能清晰地“看”到,小黑体表那些暗红的鳞片,在糖分的滋养下,似乎变得更加凝实。
更让他心头微动的是,鳞片边缘那些因吞噬蚀骨毒和锈蚀能量而产生的细微焦痕,似乎……被这庞大的糖分冲刷着,边缘有了一丝极其微弱的的……弥合迹象!
这微小的修复,以及鳞片上那越来越清晰的紫芒,都让林墨疲惫的眼神中,燃起了一丝微弱的希望火苗。
他静静地看着小山般的蔗糖在眼前迅速消失,这些还远远不够。
他需要更多的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