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浪漫包厢里的靡靡之音和酒精的辛辣,最终还是被渔村清晨那带着咸腥味的海风吹散。/我_的¨书`城\ ·已/发+布`最!新~章^节~
林凡没有丝毫留恋,在天亮之前,就拉着那个还抱着姑娘不肯撒手,意犹未尽的陈狗子,离开了那个纸醉金迷之地。
回到村里,已是日上三竿。
推开自家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院子里,母亲正坐在小马扎上,低头缝补着一件旧衣服。
妹妹林小茹则在一旁,将刚从海边礁石上刮下来的紫菜,一片片摊开在竹篾上晾晒。
看到林凡回来,林母手上的动作停了一下,没有抬头,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
“回来了?”
“嗯。”
林凡应了一声,将手里提着的一块用油纸包好的猪头肉放在了院子里的石桌上。
林小茹则欢快地跑了过来。
“哥!”
她仰着那张被海风吹得有些泛红的小脸,替林凡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哥,你昨晚去哪儿了?妈担心了一晚上都没睡好。”
林凡的心被轻轻地刺了一下。
他伸手摸了摸妹妹的头,却没有解释什么。
接下来的几天,日子过得异常安稳。
家里的餐桌上,终于不再是清汤寡水的糙米粥和咸菜,而是隔三差五就能见到油腥的白米饭和炖肉。,如!文*网, /已/发.布^最!新\章_节^
母亲的气色好了许多,脸上的皱纹似乎都舒展了一些。
林小茹也换上了崭新的校服,不用再穿着那件袖口短了一大截的旧衣服去上学。
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然而,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却将这份平静撕开了一道口子。
那天深夜,狂风大作,雷声滚滚。
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砸在老旧的瓦片上,像是要把整个屋顶都掀翻。
林凡被一阵急促的咳嗽声惊醒。
他点亮煤油灯,只见母亲正蜷缩在床上,身上盖着两床被子,却还是冷得瑟瑟发抖。
“妈,您怎么了?”
“没事,老毛病了,一到下雨天就犯。”
就在这时,“滴答、滴答”的声响从屋顶传来。
林凡抬头一看,只见屋顶的一角,已经被雨水浸湿了一大片,正有一串串浑浊的雨水,顺着墙角流下来,汇成一滩积水,离母亲的床铺只有不到半米的距离。
他赶紧找来脸盆接水,可屋顶的漏雨点越来越多,很快,脸盆就见了底。
林小茹也从里屋跑了出来,看着眼前这副景象,吓得快要哭了。_0+7·z_w¢..c·o^m/
林凡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地搬来桌子,爬上去,用几块破油布和塑料布,试图将那几个最大的漏洞堵住。
可风太大,雨太急,根本无济于事。
冰冷的雨水顺着他的脖子灌进衣服里,让他浑身都湿透了。
这一夜,一家人几乎都没合眼。
他们就挤在屋里唯一一处不漏雨的角落,听着屋外狂风的呼啸和屋内滴滴答答的漏雨声,直到天亮。
雨停了。
林凡站在院子里,看着那间在风雨中飘摇了一夜的破旧瓦房,屋顶的瓦片被吹掉了好几块,墙壁上满是水渍,整个房子看上去摇摇欲坠。
一个念头,在他心里变得无比清晰。
盖房子!必须盖房子!
盖一栋全村最大、最结实、最亮堂的大房子!
一栋能遮风挡雨,能让母亲安享晚年,能让妹妹安心读书的房子!
他要把上一世所有的亏欠,都用这一砖一瓦,重新砌回来!
与此同时,赵大海家里,气氛却降到了冰点。
“你说什么?国营饭店那边,以后再也不收咱们的货了?”
赵大海将手里的茶杯重重地摔在地上。
赵四方垂着头,不敢看他爹那张暴怒的脸。
“是……是张强亲口说的,他说,他已经找到了新的供货商。”
“新的供货商?”
赵大海冷笑一声:“除了咱们,这村里还有谁能有这个本事,给他稳定供货?是谁?”
“是……是林凡。”
“林凡?”
赵大海立刻就想明白了其中的关窍。
一定是林凡那个小畜生,把海和尚卖给了张强,搭上了这条线,然后过河拆桥,在背后捅了自己一刀!
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