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芯片塞进实验服内侧的口袋。那枚芯片是从本地终端里拆出来的,金属外壳还带着主板的余温,像一颗刚从枪膛里退出来的子弹。
实验室的门被推开,三个穿黑色风衣的人走了进来。?o>鸿¢D÷特:¨,小(说/网@?¤ !追°?;最__t新:¥|章=?节[为首的女人摘下兜帽,露出银灰色的短发,左眉骨上有一道贯穿眉尾的疤痕——这是逆熵派的标志性特征,据说是用星系尘埃里的硅晶体刻下的“熵减誓约”。
“第七次观测报告呢?”女人的声音像磨砂纸擦过金属,她的目光掠过星轨图,在中心的白雾处停顿了半秒,“我们收到消息,星轨参数异常。”
沈溯靠在操作台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口袋里的芯片。风衣下摆扫过地面的声音让他想起七年前的那个雨夜,外星飞船坠毁时,金属碎片划过空气的锐响也是这样,带着某种不祥的预兆。
“参数正常。”他打开全息投影的控制面板,调出伪造的校准记录,“是系统误报,老旧设备的通病。”
女人身后的男人突然上前一步。他戴着黑色手套的手按在星轨图的投影区域,“火的使用”那个节点的红光突然暴涨,像烧起来的火星。“沈教授应该知道,”男人的声音压得很低,“星轨图的惊奇强度每跳动0.01,就意味着某个文明的存在本质被重构了0.1%。”
沈溯的喉结动了动。他看到男人手套的食指关节处有一道凸起,和他父亲生前戴的那枚军用腕表的表冠形状一模一样。七年前,父亲作为飞船坠毁现场的首席研究员,在公布初步报告的前夜,死在了自己的实验室里,官方结论是“实验事故”。
“所以呢?”沈溯迎上女人的目光,“逆熵派花三个月时间加密传输的数据,就是为了质疑我的校准能力?”
女人忽然笑了。疤痕在蓝光里微微扭曲:“我们是来提醒你,共生意识已经渗透到第三旋臂了。你父亲的最后一份观测记录里写着——当星轨图的中心问号与灵魂芯片重合时,第一个被重构的,是记忆。”
操作台突然发出刺耳的电流声。沈溯口袋里的芯片烫得像块烙铁,他猛地按住口袋,却听见女人继续说:“你每天早上刮胡子时看到的镜中影像,真的是你自己吗?”
红光再次亮起,这次是从星轨图中心的白雾里迸发出来的。三道折线突然绷直,形成一个完整的问号,与灵魂芯片的能量图谱完美重合的瞬间,实验室的灯光全部熄灭了。
黑暗里,只有全息投影的蓝光在闪烁。沈溯听见自己的心跳声,还有某种湿滑的、类似鳞片摩擦地面的声音,从通风口的方向传来。
“找到他了。”女人的声音突然变得很远,像是从水底传来,“记忆的防火墙正在溶解,第一颗‘种子’已经发芽。”
沈溯摸到操作台边缘的应急灯开关,按下的瞬间,却发现实验室里空无一人。
风衣的衣角消失在门缝里,地上留着一枚银色的纽扣,上面刻着三道折线。而星轨图中心的白雾里,缓缓浮出一行新的问号,形状与他额角的纹路、镜中人的腕表指针,完全一致。
盲人的拼图,林夏把第三杯咖啡倒进洗手池时,终于听到了走廊尽头的脚步声。
她摘下防辐射手套,露出手腕上的监测仪——屏幕上的波动曲线正在以危险的幅度起伏,像被狂风掀起的海浪。作为逆熵派最年轻的意识观测员,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这意味着什么:共生意识正在突破维度壁垒,而坐标点,就在沈溯的实验室。
“数据拿到了?”阴影里走出一个穿白大褂的男人,口罩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布满红血丝的眼睛。这是她的接头人,代号“盲人”。
林夏把加密芯片抛过去:“沈溯在伪造校准记录,但他肯定发现了星轨图的异常。刚才实验室的能量波动峰值达到了7.3,和七年前飞船坠毁时的数据完全吻合。”
男人接住芯片的手顿了一下:“他有没有提到他父亲的事?”
“没有。”林夏靠在冰冷的墙壁上,指尖还残留着咖啡杯的热度,“但他看到了中心的问号,我从监控里看到他的瞳孔缩缩频率——那是恐惧,不是疑惑。”
监控屏幕的蓝光在男人的镜片上流动。他调出实验室的实时画面:沈溯正站在星轨图前,手里拿着一枚银色纽扣,而他身后的通风口格栅,不知何时被腐蚀出一个不规则的洞,边缘泛着金属熔化后的暗红色。
“他在怀疑自己的记忆。”男人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某种金属共鸣,“共生意识最擅长的就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