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管”内部,似乎……极其缓慢地……掠过了一丝微弱的、暗沉的红光!如同深埋地底的熔岩,短暂地闪烁了一下!
紧接着,一股极其微弱、却无比清晰的“饱足”和“舒适”的情绪,如同投入死水潭的石子泛起的涟漪,极其微弱地、却不容错辨地……传递到了沈默的意识深处!
不是声音!不是画面!是直接的情绪感染!来自……他手腕上的那个东西!
它……在表达情绪?!因为它刚刚得到了“安抚”(福伯的热敷)?因为它感受到了沈默掐手腕的“刺激”带来的反抗(这似乎也是一种“互动”)?还是因为……它刚刚通过那些“根须”,再次汲取到了沈默生命力转化而来的……“养分”?
“呕——!”
沈默再也控制不住,强烈的恶心感和灵魂被玷污的恐惧让他猛地弯下腰,剧烈地干呕起来!胃里空空如也,只能吐出一些酸涩的胆汁,烧灼着他的喉咙。
他趴在冰冷的雪地上,身体因为呕吐和恐惧而剧烈痉挛,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
完了。
他绝望地意识到。
福伯不是在安慰他,也不是在欺骗他。他说的是……冰冷而残酷的……事实。
反抗,带来激烈的对抗和更大的伤害。
“接受”和“安抚”,换来的是缓慢的侵蚀和扭曲的共生。
无论如何选择,最终的结果,似乎都指向同一个深渊——他,沈默,沈家最后的血脉,正在无可挽回地,成为这个来自远古的恐怖寄生体生长的……温床和容器。
他抬起颤抖的、布满泪水和污渍的脸,看向楼梯口那片吞噬了福伯身影的浓重阴影。老管家最后那句“记住,少爷,活着。和它一起……活着。”如同魔咒,在他耳边疯狂回荡。
那阴影深处,仿佛隐藏着比手腕上这团肉瘤更加庞大、更加黑暗的真相。福伯……他到底扮演着什么角色?仅仅是爷爷临终嘱托的看守者?还是……这跨越了几百年血腥宿命的……另一个执行者?
手腕上,那团肉瘤在沈默剧烈的呕吐和痉挛中,依旧保持着一种近乎冷酷的“平静”。只有那条刚刚闪过红光的紫黑“血管”,极其轻微地、带着某种餍足般地……搏动了一下。